“旁边那位的。”赵无疆右手食指和大拇指掐着自己两侧的脸颊,尽量不让自己露出笑意。

苟良承拄着拐杖,有些站立不稳,秋收冬藏,冬乃养肾的时候,他喝点滋补药,怎么了?

肾虚,怎么了?

思虑繁重之辈,伤脑损髓,肾精与髓相通。

他这是肾虚吗?

他这是伤神!

“没事,都有。”赵满福看了一眼尴尬无比似要瘫倒在地准备讹人的苟良承,站出来打圆场,重新盛了一碗给苟良承:

“养身,好过伤身之后来弥补。”

话音刚落,阿青捏住赵无疆的下巴,将汤药一股脑猛灌进赵无疆的嘴巴。

一边灌一边凶道:

“小嘴巴,不说话,静静听,阿青讲。

小耳朵,仔细听,阿青的话,记心中。

小眼睛,看前方,不东张,不西望。

小手放好,不乱动,专心喝药,我最棒。”

药汤灌汝口,此物最解忧,赵无疆一脸懵逼被灌入汤药之后,汤药内安神之效,迅速攀爬上赵无疆的身躯,他眼皮沉重,但努力硬撑。

可下一刻,阿青柔和的手,就按住了他的眼睛,为他紧绷的世界,拉下了窗帘。

“小宝宝,要睡觉,风不吹,浪不高,小小船儿轻轻摇。

小宝宝,要睡觉,风不吹,树不摇,小鸟不飞也不叫。”

他恍惚听见阿青柔和的声音,一头栽倒向地。

阿青接住赵无疆,轻柔将其放平在软塌上。

药罐内的热气还冲撞着罐盖,柴火噼里啪啦作响,屋外的风雪呜呜。

苟良承慢悠悠喝着药,与赵满福对视一笑。

赵满福眸子温热,冲着阿青姑娘露出感激的笑意。

阿青点头,蹲下身,摸了摸赵无疆脸颊上有些许扎人的胡渣。

她又怎么会感受不出来赵无疆的满身疲惫已压弯了赵无疆的腰?

方才她帮赵老伯盛药的时候,撞上了赵老伯那红润的眸子,和那压低的请求之语:

“阿青姑娘,让少爷...休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