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絮儿走远,唐越冬先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接二连三的憋笑声此起彼伏,曹三德笑得几乎岔气儿。
这时候管什么骂不骂、罚不罚的,这小子还是太年轻啊。
“哎呀畜牲么,又不用像人一样麻烦。看对眼了就上,反正洞眼都长一个地方,戳进去才知道行不行。”
“知道哪个先犯的错又能怎样?难不成打它一二十军棍?”
“不过时机赶得不巧,硬生生逼着小囡断奶。”
“军头还是得尽快想办法,那孩子乖巧,大伙儿养出感情了。真有个三长两短,村里一屋子女人怕是要哭天抹泪。”
众人七嘴八舌的,孟长义只觉得自己掉进了马蜂窝。
还有一堆破事没处理,显然这一夜他别想睡个安稳觉。
“行了,都闭嘴。”
声音渐渐淡去,孟长义强迫自己不去在意孩子的哭声,稳了心神后,开始有条不紊分配人手。
小囡是个正在成长的人,村中有新生命,才有延续的希望。没人心安理得看着她出事。
孟长义突然问老丁:
“丁叔,你当初怎么养活小强的?”
众人眼神一亮,对啊,他娘子因为难产没的,小强不照样上树下河?这蔫货,怎的也不出出主意呢?
丁果盛吭哧半晌,来了一句:
“起初抱着四处借奶,求人。后来大一点就是小枣给胡乱喂东西。嘿呀,命硬的吃屎都能活,命薄的吃人参照样早夭。”
唐越冬很想告诉他,人参再好也能吃死人,不在于老幼康健与否。但转念一想,跟他说这个做甚,对眼下一点帮助都没有。
孟长义沉思间踱着步子,丁叔不能见死不救,可能陈婶她们试过了不行?
金元看着一屋子受伤的人,还不知大嘴叔如何呢。村里的麻烦事不只小囡一件,思来想去还是对孟长义道:
“孟大哥别急,絮儿不是已经回去了么,你看看还有什么要紧事安排?”
庆七紧跟着金元的话说道:
“对,絮儿办法多着呢。村子防卫的事,得托付军头和众位兄弟,我们实力不大行。”
庆七没有自大逞强,旧伤暗疾在身,逃跑时不做他人累赘已算不错。看汉子们的伤就知道,昨夜该多凶险。该求人的时候,他才不必客气。这也是跟絮儿学来的。
扬长避短,联手共进退,他们这个荒野小村子才能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