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自航闻听此言,一瞬间像被某样东西击中击中了,而且是直直的打中要害,不留一点情面。虽然畅风的话语里没有责备,但是或许也没有赞赏。
孙子航又嬉笑怒骂了几句,随后匆匆的挂掉了电话。
然后向后一摊,无所顾忌的躺在了床上,今天工厂难得休假一天,想着与老友叙旧,但是看着唱风屏幕里青春洋溢的一切,与这里的匆忙似乎不太相称。
“哥,你上班了,说话的方式都有所不同。”他的脑中想着这句话,随后这句话像是开了单曲循环,在他的脑中不断回荡。
“爸妈,有没有可能我这个分数,还可以去上一下三中啊。”孙自航握着拳头,似乎是想应对这些什么,但是他的敌人是看不见的,仿佛让他下手都无从下手,就这样任由摆布。
“知道你想上学,可是你想过没有,就你这个分数,去那个学校都要交2万块钱的,你自己思量思量,我们这边都听你。”孙爸孙妈的发言如此质朴,孙志航左右思量,最终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罢了吧,到这里了”
随后玩具厂的喧嚣便与他为伴,直到第1个月的薪水到达了他的裤兜中,他把年幼时不敢开的会员都开了一遍,又将迟迟不肯入手的新手机收入囊中。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选对了,但刚才面对畅风的疑问,他似乎就觉得自己选错了。
在上学时,老师评论他好动的像只猴子,他也常常把自己称为孙悟空,但是说来说去,现在他耳边已经满是喧嚣了。
在某一段惆怅的日子里,他很喜欢写诗作对,多半都在写自由,另一半在写江湖气,今天的这段通话却让他想写另一个东西,打开手机的备忘录,他记起了自己孙悟空的外号,于是便这样写道:取得真经后,我慢慢记不起花果山了,也不痛恨五指山了,紧箍咒虽然没了,但那束缚从未离去。
“孙悟空!你当年也是妖!穿了件袈裟就忘了自己是猴子!”那小妖精被我打的遍体鳞伤,血肉模糊的瘫倒在地,却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指责我。
晚上,我看着熟睡的呆子与老沙,想到他大概也忘了翠兰,每天吃贡品,吃得不亦乐乎,而他现在当着罗汉威风凛凛,估计也不愿提起在河里那些事儿。
你们问我师父在哪?他在如来的身侧,早已不是当年的穷酸和尚。
那小妖的话在我脑海翻腾,是啊,如今这衣冠楚楚的斗战胜佛,曾经的确是万人唾弃,人人叫打的妖,的确是微不足道的弼马温。
后人赞颂我英勇,一路杀魔除妖,可于我而言,那却是一段大义灭亲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