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缄默之后,他缓声道:“时辰不早了,你稍作歇息。等到了,我再叫你。”
杨心悦确实也感到一些困倦了,便轻轻倚靠着车厢,合上了双眸。
颠簸的马路,晃动的车厢,像小时候的摇篮一样,让心悦很快陷入酣睡。
虽感官上似乎并未过去太久,但实际上当他们抵达省城时,天际已泛起鱼肚白,晨曦微露。
新的一天悄然降临,清晨的曙光透过车窗洒落在两人身上,仿佛给整个世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纱幕。微风轻拂而过,带来丝丝凉意,驱散了些许倦意。
杨心悦悠悠转醒,惺忪睡眼逐渐适应这明亮的光线,她伸了个懒腰,舒展一下略显僵硬的身躯。而何蕴泽则静静地凝视着窗外,若有所思……
“这是,到了吗?”心悦见马车停下并未移动,猜测应该是到省城了。
“嗯,到了。”说着,何蕴泽掀开帘子,先跳下了马车,伸手准备扶心悦下马车。
心悦掀开帘子,并没有拉住何蕴泽的手,而是说:“不用,我自己可以。”说完,自行跳下马车,动作干净利落。
何蕴泽想到心悦对他无意,竟然有些惆怅。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手,见她轻松跳下马车,于是说:“走吧!大哥大嫂应该等急了。”
可不是等急了吗?杨荣谦和周衿雅一夜没合眼。
从开始听到心悦参加罢课游行时的恼怒,再到她被抓进警局时的担忧,又到她出了警局后没回家反而跑回了县城老家的无奈,最后是她离家出走全家连夜寻人的焦急,他们俩的心情像坐过山车一样,起起落落。
见到站在客厅里绞着衣角可怜巴巴的小妹,杨荣谦却又说不出责备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