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失望归失望,向来温文如玉的李明德,决不允许自己在阿梨的面前有任何的失仪之举,更别提质问和责备她了。
“嗯,难怪那厮,竟然会如此地动心——这枚龙角鹦鹉玉坠儿,乃为隶属于皇室专用的殷商古物,其质地优良、保存完好,价值连城,奇货可居呀!””
所以,李明德一如既往、若无其事地,隐藏起了所有的感受,依旧假跛着右足,一颠儿、一颠儿地凑上前去,审视了一番她手中的乳白色玉坠儿,含笑岔开了话题道。
阿梨眼瞧着那枚玉坠儿,雕工拙朴、色泽灰暗,块头儿颇小而又手感硬、重,且表层之上,又有多处的白光沁丝,貌似很是劣等的羊脂玉饰,实在是不甚起眼儿,但想那李明德出身于豪门,自幼便见惯了这些珍希的古玩儿,既然他说如此,那就必定不会有错儿。于是,便请他先行等在此处,自己则手持着玉坠儿,回头找寻失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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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梨呀,你怎么了?”
没过多久,阿梨便带着满脸的不豫之色,愤然归来;李明德见她的神情有异,连忙温声询问她道:“是不是在途中,又出了什么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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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没什么,我已经物归原主了——公子,咱们还是进寺烧香去吧。”
阿梨平复了一下儿心情,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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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慈观寺”大殿正中所供奉的,乃是一尊救苦救难、大慈大悲的,南海观世音汉白玉雕像,此雕像右手手持杨柳春枝,作点洒甘露之状,左手轻握净瓶,微微倾向于人间,稳踞莲花宝座,光华盛美,颜容丰润详和,眉目微垂,呈显出慈悲的庄严宝相——这“慈观寺”之名,便由此而来。
进寺之后,那李明德和阿梨一同焚香参拜完毕,就独自前往后殿,为亡妻母女俩,增添香油去了;而阿梨则刻意避开了他,依照着和李丹凤的事先所约,拿起了供案上的签筒,轻轻地摇出了一支竹签儿——
此是一支上平签儿,其签文的正文诗句,如此写道:“慧地逢因循序智,松缰缓辔毋庸愁。”另外一侧的批字副文,又单独写道:“朝荫夕护,添烦添恼——身处福地不自知”。
“据佛经注解,‘慧’即无间道,又俗称地狱;‘智’为解脱道,又名无碍道——”
阿梨并不情愿找那解签的僧人帮忙,只是反复地吟哦、推敲道:“按这正文的意思来看,倒好像是在喻示着我,终将得成所愿,故而,此时不必忧虑;但为什么又要说,‘添烦、添恼’呢?可见是自相矛盾,不足采信了。”
“咿,阿梨呀,你这是请的一支什么上上签儿啊?来,让我也跟着沾沾喜气。”
而李明德的心中因为牵挂着她,匆匆地返回了大殿,笑意盈盈道。
“只是一支平签儿而已,没什么好瞧的——”
阿梨急忙“唰”的一下儿,还签儿入筒,淡然一笑道:“请公子在此稍候,阿梨也进内堂,拜祭一下儿少夫人母女。随后,咱们便该回府了。”
“好,我陪着你一起去。阿梨,这边儿请。”
李明德很是遗憾地瞧了一眼签筒,微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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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那朱振宇主仆二人,也同样跟随着滚滚的人流,来到了“慈观寺”的大殿之内,一同瞻拜佛相,焚香、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