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这才是正理嘛!”
“就是,要看哪,就得看武比,文比,又有什么趣味儿可言了?”
“那么,各位,仔细听好了:”
便听李益拱手为礼,继续说道:“凡是手持我府颁发的请柬,年龄在十八至三十岁之间,既无妻妾,又无婚约在身,家世清白,体貌端正,高矮、胖瘦适中,自认武艺精湛,想要参与比试的才俊,便可到台前列队等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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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益的话音刚落,台下便有几名性急的青年,“唰”的一下儿站起身来,各自手持着请柬,争先恐后地跑到了西侧的台阶之前。
“淳儿,稍后你在台上,和那位少年比试的时候,切记须得礼让人家三招儿以示谢意,才是道理。”
孙守正的第四子孙淳,方欲起身离座,孙守正就悄声地叫住了他,侧脸看向先前的那位温厚少年,暗中叮嘱他道。
“是,父亲。”
孙淳答应已毕,又抬起头来,和那位少年相视一笑,一前、一后地离开了座位。
“咦,对了,我若是也到台上坐着,岂不就离阿梨姑娘,更近了一些吗?妙哉,妙哉呀!”
朱振宇眼看着他们二人走开的背影,不由得砰然心动道。于是就跳起身来,一把抓起了请柬,拔腿就跑。
“哎,公子,不可!”
“嗨,罢了!二弟,你还能拗得过公子吗?!”
那顾子鲁下意识地就想要伸手拉他回来,顾子谦却是摇头苦笑着,阻拦说道:“反正咱们今天已经是颜面扫地了,况且,他也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你就随他去吧。咱们跟着便是。”便和顾子鲁双双追上前去,一左、一右地陪同着朱振宇,站在了台前,和其余的十多名比试者,一齐列队等候。
那李忠此时,早已和龙髯客一起,挡在了西侧的台阶之前,手持着所有宾客的画像,对着他们一一地目测、询问,一旦合乎标准的,便即收回请柬,放行通过,转由李联和四名青衣小厮,将他们引领至台上,按序就坐待考。
“哎呀,看来他们的标准,也不怎么严苛嘛!那本公子,也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啰?呵呵呵!”
“这位少侠,请留步!”
朱振宇眼见着排在他前面的一连七人,都相当顺利地通过,心中才觉宽慰,就见身前和他隔开一人的一名,二十几岁的高个儿青年,已被李忠拦了下来道。
原来,这位青年的右脸之上,有一大块儿圆圆乎乎、凹凸不平的青色胎记,且那胎记的上面,还有几根儿长长的黄须倒挂下来,随风飘舞着,很是不太雅观。
“这位少侠,请问您尊姓大名,今日与谁结伴而来,坐的,又是哪一桌儿呢?”
那李忠起初一见他的面容,就知道此人绝对不是内定之额,便不动声色地询问他道。
“在下王寒庆(青),仅(今)天是和前面上去的那位布卖(买)田布少庄主,一桶(同)而来的,所坐的席位,也是和他一桌(四声)儿。”
那青年粗壮着嗓门儿,用带着汾州口音的生硬官话,大模厮样道。而他口中所提到的“布卖(买)田布少庄主”,却正是头回混淆了“殿试”与“中举”之分,且对提醒他的老学究,恶语相向的那名壮汉。
——注一:汾州,今在山西境内。
——注二:官话,即现在的普通话。
“王少侠,既然如此,那就请尊驾返回座位,踏踏实实地和别人一起看个热闹——”
李忠“呵呵”一笑,相当委婉地劝说他道:“请回吧,王少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