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上去身形佝偻，走几步便要喘息休歇片刻。

“诶，又有人来到了这里，是误入，还是信仰指引呢？”老人看似缓慢，但空间仿佛在他的脚下压缩。

第一眼还是若隐若现的橘色暖光，再一眨眼，款式老旧的手提马灯，几乎要怼到丹尼尔的脸上了。

“哦，我的天哪！”丹尼尔吓了一跳，但随后脸色转喜，想要抓住老人的衣袖，却被轻描淡写地闪开。

丹尼尔并不在意，连忙询问道：“老人家，这里是梦界吗？是吾主的神国吗？是孕育不凡的后花园吗？是诞生奇迹的圣所吗？”

丹尼尔一连几个问题将盖德问得有些懵，他来此已有一些时日。

在迷雾中不知接引了多少迷途之人前往灵界，但这么亢奋的、能够不受灵界迷蒙特性影响的年轻人，还是第一个。

这让他也有了一些兴趣，平淡重复的生命，至少也需要一些新意来调剂。

“当然...不是，年轻人。”盖德突然一个大喘气，让丹尼尔面色一僵，“这里并非梦界，这只是一个常人给它的俗称，在神秘学上并没有建立起什么效力。”

“但你后面的话却没错，这里是吾主的神国之一——灵界。”盖德将手一挥，仿佛笼罩一切的迷雾被短暂祛除。

丹尼尔看着眼前的一切， 瞳孔极致收缩。

他看到了什么？

丹尼尔看到了原本无形的想象力化作有形的事物，在世界之中驰骋、创造出一个又一个奇迹。

他看到无数不属于现世奥秘与知识升腾、消失，演绎着让他精神无法理解，但心灵为之战栗的变化。

他看到了人们的思维化作涓涓细流，共同汇入一片大海，下一刻又坠入火炉一般的烈焰，最终化为光点飞升到无穷高处。

他看到逆流之河，他看到沙漠凭空出现汪洋，他看到有人在足以刺穿天空的巨木上生活，他看到一些从未见过的奇异物种栖息，他看到许多同他长相别无二致的人，手中金色光点闪烁，霎那之间移山填海......

最后，他的眼前重归迷雾，盖德耐心地立于他的身旁，橘黄灯光依旧笼罩着两人，将周遭一切染上暖意。

“你看到了什么？”老人用手捻着白须，饶有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