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侧这边,自己已走了很长一段,显然是没有上去的路,至于南侧,虽然心中想去,但南侧很可能也是和北侧一般的情况,悬崖峭壁,无法逃出生天,但不管无论如何,还是要去试一试,若是已然如此,只能再想办法。
陆离望向那谷中央,荷花头与沙堆之下的石锤仍然安静地角力之中,一个急于钻下沙土之下,一个却死咬不松,看那荷花茎垂直紧绷的样子,显然没有松力,也不像是轻易能断掉的感觉,还能给自己一些时间,去寻找出路,等狐小妖醒来。
想到这里,陆离便让自己的神思不再左思右想,让阴阳伞上那流淌而下的力量安抚着灵魂。
不知不觉间,淡淡缕缕的香气又涌入了鼻息,迷迷恍恍中,又不知何时垂下了眼皮。
恍如过了很久,夏日中寻得一川冰凉,潜入水中熄灭那从每一处散发出来的热气,就在这川水域之中,不用伸手浮水,就这般轻飘飘地飘开去,像那春日微风中的葡公英,像那一吹就散的白色小花,在风的微妙曲线中,起伏上下,只是睁不开眼睛,也有一种强大的来自于身体的愿力不愿意醒来。
等到陆离在其中休憩了许久,才缓缓试图睁开眼睛。
月色高悬,山谷空水,直坐在这无边的安静之中。聆听到上方传来的虫鸣鸟声,仿佛雾一般轻轻柔柔一层一层地落下来,渺远得仿佛只一个世界里传出来的。
双手离开了双手。
站起的人离开了坐下的身。
判官之魂又脱离了身体。
陆离在月光下看自己的双手,这种感觉很是神奇,翻过来,手心中却没有掌纹。
为什么没有掌纹,这真是奇怪,这种感觉很是别扭,陆离曾经好奇过掌纹,想让云曲城算命的先生看一看,但那位先生却说天机不可泄露,平生只渡有缘人,但有缘没缘却要送上钱去,才能略告一二,凡是被叫住的人,没有不是这血灾那迫在眉捷的灾祸的,当然,也有讲得有些人听得心花怒放的,放下钱来的,总觉得是看人说话,观钱来语,多半是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