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头部队带队的四十四联队第一大队大队长跌跌撞撞地跑到和知鹰二的面前汇报道:“联队长阁下,我军遇到华小股部队的伏击。现在正在清剿,打开通道。”
和知鹰二用望远镜观察着这里的地形,华军的伏击阵地就设在公路右侧的一个小土坡上,背后还有一大片的竹林。从一路上来的地形来看这的确是个打伏击的好地方,而且还便于撤退。看来华军早已料到自己占领月浦后会沿着月罗公路进攻罗店的侧翼。
突然和知鹰二在望远镜中扫到了远处的一座桥梁,他记得这是月罗公路上唯一的一座桥梁——束里桥。桥?伏击?和知鹰二突然冒出一种不祥的预感,华军用一支小部队在此,伏击,无非是想迟滞自己的进攻速度。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完全有理由把桥炸毁让自己的部队无法前行。
想到这里,一心想快速到达罗店的和知鹰二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连忙命令道:“马上组织部队快速占领前面的束里桥,建立桥头堡掩护大部队过桥。”
和知鹰二的话音刚落,突然前方一阵巨响,束里桥方向腾起一股巨大的蘑菇云,原来横跨在横泾河上的束里桥在一片硝烟中消失了。
束里桥巨大的爆炸声也震醒了带队的大队长,之所以有装备精良的小部队在此伏击,目的就是为炸桥争取时间。没有了桥,就意味着两个大队两千多人不能及时地赶到罗店。大队长的脸一下子煞白,“联队长阁下”
话还未出口,重重地巴掌就落在了他的脸上:“八嘎,废物,蠢货,连华军目的是为了炸桥也看不出来。”
如果不能即使赶到罗店不但和知鹰二刚才的心里打的如意算盘无法实现,更有可能遭到旅团长黑岩义胜的责难。这样的话,自己刚刚攻克月浦赢得的一些优势岂不彻底化为乌有。和知鹰二把满腔的怒火都发泄在了眼前这个大队长的脸上,带着白手套的手一连抽了十来个嘴巴子。
“快,地图,找找那里可以过河。”一阵怒火后,和知鹰二意识到目前是如何以最快的速度到达罗店是最重要的。一边烟雾地脱下沾了血迹的白手套,一边吩咐手下的参谋。
“工兵排的弟兄把桥炸了,统计伤亡情况,准备撤退。”彭辉撂倒了一个步枪上挂着一面月经旗的鬼子军曹,大声呼喊道。
“三人阵亡,五人负伤,其中一个重伤。”二排长唐诚喘着粗气上来报告道。
“好,带上受伤的弟兄,布置好诡雷,撤退。”
“连长。”这时正在料理伤员的卫生员大声喊道。
彭辉和唐诚连忙赶过去,负伤的五人中四人是轻伤,并不影响走路,但是受重伤的那个就是连续打掉好几辆鬼子军车的迫击炮手,不但右胸中弹,而且腿也被子弹打折了。
“连长,小六子说什么也不肯走。”卫生员含着泪喊道。
“连 连长,我不行了,腿也不能再走路了,你就把我留下吧,我不能拖累大家。”小六子躺在地上断断续续地说道。
“不行,旅长说过,不管在什么时候我们都不能放弃一个弟兄。”彭辉的鼻子隐隐有些发酸,他知道小六子是不愿拖累大家,手一挥命令道:“准备担架。”
“连长。”小六子强撑着半坐起来,胸口包扎的绷带顿时被伤口中涌去的血染红,“我知道我自己的伤,不行了。连长赶紧带弟兄们走吧。”说着,小六子从身下掏出一颗美制手雷,拉住保险栓,冲着围在自己的身边的战友大声喊道:“走!”
“连长,鬼子快上来了。”负责掩护的重机枪手一边射击,一边大声喊道。
看着小六子一连决绝的神情,狠了狠心,大声命令道:“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