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确不缺金银,但是这个不缺,只是相对于宫廷生活而言,若是涉及到夺嫡,她这些金银拿出来也只能看个水花。

这种种念头在奚峤的脑海里一闪而逝,她的面上适时的露出对孙竹息画的大饼的向往和意动,但也仅仅如此。

“多谢太后娘娘和嬷嬷为我和六阿哥打算,只是……”

说着,奚峤面露难色,“只是我真的放心不下小主,日后如何我不知晓,但若是庄嫔和六阿哥有个万一,有再好的出路又能如何呢?”

“我心小,装不了那么许多的计较和筹谋,我只想守在她们母子身边,护着她们母子平安无忧。六阿哥纵使生母不显,可他是皇上亲子,是大清皇子,已然是尊贵至极。”

“再一个,我与庄嫔从未有过其他妄想。正如嬷嬷所言,皇室争端凶险,六阿哥如此出身,那个位置自然轮不到六阿哥,如此那些阴谋算计自然也落不到六阿哥身……”

“嘭——”的一声,茶杯被重重摔在桌上的声音打断了奚峤的话。

孙竹息脸色不虞的看着她,“春容,你怕是忘了你和庄嫔能有今日全赖太后恩典!”

“如今太后中风,不可多思多虑,唯有让十四爷从皇陵回来才能令太后开怀,让太后娘娘早日痊愈,你与庄嫔受太后恩德最多,如今竟连这点小事都不愿为之?”

“六阿哥天潢贵胄何等尊贵,养于你们姐妹二人这般不忠不孝不仁不悌之人身侧,日后品行可见一般。待太后娘娘清醒,我定要恳请太后另择贤良小主抚养六阿哥。”

这就是明晃晃的用小六来威胁她了。

奚峤面上立即一片煞白,慌乱不堪的跪下拉着孙竹息的裙角恳求:“嬷嬷不可!我、我适才脑子不清醒,尽说了些不中听的胡话,还请嬷嬷莫要与我一般计较。”

她一边红着眼睛恳求,一边不着痕迹的倒吸冷气。

操,刚才跪得用力了点,膝盖好痛。

奚峤含泪带哭腔道:“十四爷乃太后娘娘幼子,皇上胞弟,身份贵重至极。蒙太后娘娘恩典看中,奴婢不甚欣喜,必不负太后娘娘美意。”

孙竹息脸色稍霁,亲手将她扶起,“好姑娘,这才是应该。十四爷是何等身份,若非如今因缘际会,以你的身份如何入得了十四爷的后院,这般天大的恩德,你要珍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