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仗人势仗的多了,主人不在的时候也敢乱吠咬人。
连个保姆都敢这么对他,原主一天光是生气都气饱了,还怎么吃的下饭?
就算是原主再怎么不受待见,本质上也是贺家少爷,和雇的保姆有着云泥之别。
让小舅妈身边的狗滚蛋,原主但凡硬气一点,都是有这个话语权的。
什么时候拿钱办事的狗都能骑到人头上撒泼了?
原主受得了的憋屈,贺文翊可受不了。
不过这次,看在身体不适的份上,就放任她乱叫一阵。
贺文翊自始至终连正眼都没有施舍给刘姨,也懒得管她上楼做什么,自顾自地夹起一筷子菜,送进嘴里。
在入口嚼了嚼后,贺文翊动作僵了一瞬,勉强咽下去。
怎么会是苦的?
贺文翊又夹起另一道菜,送进嘴里。
还是苦的。
不像是厨艺失误,而更像是混杂了异物的苦。
贺文翊觉察不对劲,就着纸巾直接把嘴里的菜吐了出来。
他嘴角抽动,冷笑一声。
用脚趾头想,黎晴派人送来的东西里多半是被下了药。
再看刘姨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估计先前原主被逼着把有问题的饭菜都吃了下去——
间接或直接导致了贺文翊弱不禁风的体质。
他现在才明白古人说的“病从口入”的深层逻辑。
合着吃的喝的都被掺不干净的东西了是吧?
贺文翊把纸团捏紧,扔进垃圾桶里,舌根还能尝到苦味,久久不能散去。
好啊,干得好啊。
他上辈子因为胃癌吃不了好吃的,这辈子的第一顿饭还是被人下过药的!
贺文翊很难不生气,指尖捏紧泛白,气的牙痒痒。
也不知道是被香味勾起了饿意,还是被刚入口的饭菜刺激到了,贺文翊感觉空荡荡的胃突然一阵阵抽痛。
胃壁痉挛似乎扭曲了五脏六腑,连呼吸都费劲。
小主,
猝不及防的贺文翊差点一头杵进饭碗里。
上辈子再熟悉不过的疼痛又缠上了贺文翊,一瞬间冷汗就浸湿了后颈的布料,嘴唇发抖。
贺文翊咬紧牙关,深呼吸两下,勉强把难熬的钻心痛苦忍下去,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虚弱。
他捂着腹部,微弯了腰,缓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靠。
太熟悉了。
他该不会要因为胃癌死两回吧?
可得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正好查查这身体是不是中了什么慢性毒。
颤抖的指尖碰到盛着鸡汤的碗壁,冰凉和温热的冲击让贺文翊头脑清醒了一瞬——
贺文翊眼神微动想到个法子。
这群人给他下药,不让他好过是吧。
那就都别想安生!
……
“啪嚓——”
巨大又清脆的碎裂声从楼下传来,刘姨翻找着贺文翊抽屉的动作一顿,骂骂咧咧地整理狼藉,立刻离开:
“搞什么鬼,今天贺文翊吃错什么药了。”
“夫人总说老爷子给的黑卡在贺文翊手里,翻了这么多遍也没有啊……”
下了楼,只见贺文翊好端端地坐在那儿,脚边是碎裂的汤碗,浅黄的汤汁流了满地。
矜贵的人儿目不斜视,就好像这一切跟他无关似的,慢条斯理地把米饭送进嘴里。
小病秧子的周身环绕着令刘姨都有些恐惧的震慑感。
她咽咽唾沫,结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