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知道说什么,而是近在唇齿的疑问太过冒犯,他怕自己尚未完全清醒的脑袋做出些不理智的事情来。
没等到回答的秦却勾唇笑了一下,微微侧身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站的笔挺的alpha,揶揄道:
“跟你说话呢,睡一觉就哑巴了?”
“我好像也没往你酒里下哑巴药吧?”
“……”
末夏的清晨微凉,几许潮湿笼罩,连空气都带着点点不可言说的清甜。
但那不是迟煜想闻到的味道。
他想闻到的,是秦身上混杂着淡淡烟草味,却依旧甜腻如同奶油的花香。
“确实没有。”
迟煜抬手,用指尖抹去栏杆上零星几点潮意,也像秦那样,把始终绷紧的背放松片刻,搭在栏杆上。
“但也没说药只能下在酒里。”
“万一,是在沙发前的桌子上呢?”
明明知道自己不该问的话,迟煜还是问出口了。
在abo的生理构造出社会背面的金字塔,alpha是站在顶端的。
强大、有能力、天生的领导者,都是他们的标签。
而始终处于“不受尊重”与“必须受到尊重”的境地中的Omega,则被认为是柔弱、可怜、需要保护的。
不过大部分这样的标签,都只是一个毫无用处的刻板印象。
至少在迟煜26岁的日子中,所接触到的大部分Omega都有自己的追求和执着,并不甘心附身于alpha。
而往往这些Omega,会采用一些极端的手段——
要么是彻底远离alpha来反噬般克制自己的本能,要么是直截了当地服用药物将自己转变成一个“外在的beta”。
迟煜的直觉告诉他,秦很明显不是那类走向了“极端”的Omega,他明明不需要这种药物,也能在alpha至上的社会中如鱼得水,独善其身。
秦眯了眯眼睛,片刻就知道迟煜说的到底是什么。
他嗤笑一声,说道:
“你还真直接啊。”
“所以呢?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