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看到一个和你素不相识的人,却长得一张和你一模一样,甚至是分毫不差的脸庞时,你的第一反应会是什么?
别人不知道,但刘丧的第一反应是恐惧,对于那张脸的恐惧,然后是一股莫名的愤怒,对于那张脸的愤怒。
怒极反笑。
他藏着眼底的暗潮汹涌,不自觉勾勒出一抹笑,带着丝丝凉意,慢条斯理的走向那人,在他的对面缓缓坐下。
垂着脑袋的伙计抬起头来,血迹模糊的眼前在看到那张脸时,一闪而过的惊慌,根本来不及掩饰。
怎么来的这么快!
明明是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但面对面坐在一起,却天差地别。
就算你不熟悉他们,也能一眼认出差别。
刘丧漫不经心的将耳机取下来放在口袋里,一缕发丝垂落在他的脸颊。
从这个角度去看他们俩,更是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刘丧微微俯身,凑近去看那人的脸庞,聆听微弱却如鼓点般急促的心跳声。
然后顺手将他嘴里的毛巾取出来,扔在地上,似笑非笑道:
“在看到我的时候,你的心跳加快了,怎么?看到我这个正版出现,你很紧张?”
那人直勾勾地盯着他,嘴唇轻动,却如鲠在喉,什么也说不出来,轻轻将眼皮垂了下去,不去看他。
听着耳边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刘丧感到一阵莫名其妙。
说实话,在见到这人之前,他的脑海中已经预演过无数种可能。
也许那人会恐惧,会惊慌失措,会百般狡辩,但现在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难不成是自己这张脸帅得让人窒息,这人天天看,都还没有看够?
刘丧在心里暗自苦笑,果然还是跟黑爷待久了,连自己都变得有些自恋了。
他摇摇头,无奈地重新将身体坐回去。
鉴于这人急促而热烈的心跳声,如同一曲激昂的交响乐,在他的耳边奏响。
他暂时放弃了进入帐篷之前,脑海中浮现的各种凌厉的逼问手段。
选择直接开门见山,道:“说说吧,你的名字?”
刘丧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直接,但他就是想,便问了。
“刘灿。”
那人终于开口了,沙哑的声音仿佛一把生锈的锯子,在刘丧的心脏处来回拉扯。
“我叫刘灿,灿烂的灿。”
刘灿?
刘丧顿了几秒,耳畔急促的心跳声没有丝毫变化,他忽地发出一阵冷笑。
“拜托,这种手段也未免太过拙劣了吧,简直是让人生气啊!”
刘丧直接飞起一脚,将那人连同椅子一同踹翻。
他已经许久未曾听到如此令人生气的话语了。
这家伙怎么敢!
那人蜷缩在地上,却依旧固执地用斜睨的视角盯着他。
那张血迹斑斑的脸庞上,竟也开始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说道:
“我就叫刘灿。”
他不算说谎。
刘丧紧紧握起拳头,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一片熊熊火海,那刺耳的尖叫声,哭闹声,交织在一起。
颈间青筋暴起,刘丧将蜷缩在地上的人拎起,掐住他的脖子,狠狠地往他脸上挥出一拳。
“你也配!”
他的情绪有些失控了。
刘丧死死地盯着那人嘴角渗出的鲜血,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或许会被眼前人抓住把柄。
心头的怒火如潮水般渐渐退去,刘丧将那人连同椅子搬起,让他坐好,视线犹如钉子般,死死地锁定他。
再次问道:“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究竟叫什么名字?”
“刘灿。”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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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进去看看吧。”
鹤云程活动着身体,注视着那一片黑暗,突然说道。
花儿受伤了,吴邪就是个战五渣,一伤一弱,现在也只有他可以进去了。
解雨臣倒是没有反驳他,只是问道:“要不要等霍奶奶那边的消息传过来再进去,而且你不是不能进吗?”
他是知道先生和张起灵约定的,从北京城出发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鹤云程道:“谁知道他们那边什么时候传消息过来,现在不将那里面的怪东西解决了,迟早是个隐患。”
“而且这里应该不是古楼,只是一处连通巴乃的密码机关,不碍事的。”
他在霍锦年分配的时候就知道两处地方关系密切,那边是张家古楼,这边只有可能是密码了。
这种防御机制很浪费时间,也并不多见,但却不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