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低声地喘息并劝道：“你不可能一直逃下去，马松。”

马松挑动了一下嘴角，回应裴书的是一声怒吼和又一轮的进攻。

两人再次争斗在一起，宛如两道影子在小巷间纠缠。裴书努力保持冷静，每一击都尽量避开要害，希望在不伤害对方生命的情况下将罪犯绳之以法，每一拳击肉的声音都如同重锤击鼓，在周围寂静的建筑中回响。

湿滑的路面让裴书稍不留神一脚打滑，一时间的松懈使他被马松抓住机会。紧接着马松一下子扭转了局面，一股巨大力量涌来，裴书的身体被打翻在地。

裴书背部狠狠砸在坚硬冰冷的柏油路上，空气从胸腔挤压出来，一声痛呼还没来得及发出，马松已经一个闪身挪到了他的上方，马松喘着粗气，似乎将绝望转变为最后的力量。他此时已无法思考更多，高举着烁亮的厨师刀在空中划出一道死亡的轨迹，刀尖如死神的召唤刀刃在夜色下折射出寒光，犹如死神挥舞的镰刀，距离裴书的胸膛已经不到几寸。

裴书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瞳孔紧缩。就在这最为凶险的时刻，夜空中响起一声枪鸣。子弹化作一道火光，划破黑暗，准确无误地穿透了马松的胸膛，直击那泵血的心脏。

马松的身体顿时就像断了线的木偶，无力地向地面倒去，那高举的刀也颓然落下。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裴书在马松倒地的声响中缓慢地回过神，感觉周围的一切如同缓慢转动的磨盘。他颤抖着撑起自己的身体，心中却是说不出的复杂和惆怅。

难以置信的目光缓缓从倒在地上的马松，转移到了扳机尚未完全从热量中冷却的枪口，再转至持枪的洛维。

裴书站起身，转身看着洛维时，洛维也收起了平日里总是挤满笑容的面容，一脸凝重地放下枪，沉重地看着躺在地上再无声息的马松。

裴书的目光扫过洛维的面庞，以及垂落的手边尚在微震的枪口。

他感到喉咙干涩，心中的感激难以言说。

裴书向洛维低语：“洛维，多谢了。你来得正是时候。”

洛维慢慢摇了摇头：“我们都在执行任务，保护对方是我应该做的。”

警灯闪烁在清晨中，小小的街头围满了肃穆而认真的执法者和围观的居民。马松的公寓周围被封锁起来，作为案发现场被慎重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