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清野见她哭得可怜,快要把自己哭背气过去,眉眼染上一股烦躁之意。
可是跟小醉鬼哪有什么道理可讲?
他把人揽在怀里,用宽大的衣袖给她擦眼泪,“还有什么委屈一并讲出来,孤补偿你。”
听见补偿二字,南知妤也不哭了,蓄满水雾的眼眸亮晶晶的,“你连甜嘴的果脯蜜饯都舍不得给我吃,又怎么会这么大方呢?”
“还有那药苦得要死,喝着喝着就不对味儿……你怕是连给我喝药的钱都要付不起了。”
卫清野:……
孤怎么不知道朝廷的国库已经亏空到这种地步了?
卫清野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有钱,供得起你吃药,吃果脯。”
南知妤一脸不相信的摇了摇头,伸手揪着他的一缕头发,“你别骗我了,那日日送来的膳食清汤寡水,怕是连雪球闻了都嫌弃。”
卫清野叹了口气,任由她拽着自己的头发,还时不时扯一下:“孤从来没有想让你吃这么多苦。”
此话一出,南知妤眼泪簌簌往下落,抽噎道:“你、你说的是真的?”
卫清野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是真的。”
“那天我明明在问殿下信不信我,殿下不但不回答,反而还凶人。这么久都不来,还让人欺负我,就是为了看我折腰道歉吗?”
南知妤哭得直打嗝,怎么也停不下来。
卫清野用手慢慢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你这小脑袋瓜,装的都是些什么?”
知道她这些日子不好过,再加上今天晚上的控诉,他才知道这个小哭包居然早就想歪了。
“孤原本是想出去冷静冷静的,谁让你自己气呼呼的跑出去,还不肯理人的?
孤让柴回去传话,你为何不亲自送还雪球,当初也是你亲手抱走的。”
“自己生生受了这么多苦,也不知道过来寻孤,当初自己说的话,不算话了是不是?”
那日卫清野知道自己不对,除了不曾言明,悄悄递出去的台阶都快伸到她脚底了,奈何正在闹脾气的小姑娘死活不肯往上踏一步。
说到底,她被丞相府送到庄上未曾好好教养,所言所行皆随心而至,这是旁人没有的。
卫清野心疼地要命,想要训训她,让她长点记性,可抱着跟纸片似的单薄身躯,终归还是舍不得的。
“好了,莫要再哭,这是孤亲手给你编的五色绳,端午安康,平安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