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睁睁看着刘臻“愣了一下”,接着“非常意外”地说:“哦?这些人……竟是遒县的县卒?”
“哎呀,那这岂不是误会了?啧,瞧这事儿闹的。”
他往前两步,一把拉起郭?的双手,摇晃着说道:“郭县令,刘臻一时鲁莽,将他们错认成了殴打我新县县民的贼匪,失礼,实在是失礼啊!”
郭?气得不轻,甩开刘臻的双手,指着叠了半人高的七名手下道:“错认?你倒是说给我听听,要如何错认?他们身上,分明穿着县卒的公服!你是看不见吗?”
“唉……”
刘臻重重叹了口气,摇头晃脑地说:“说来惭愧,只因我新县县卒,如今穿的全都是春蚕细丝,织就的锦缎制成的公服,这等粗布的公服,在下已经许久没看见过了,是以才错认了!”
刘臻身后,陈英看着这一幕,只感觉大为震撼:原来还能这样儿!
郭?听着刘臻的话,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
嘴上惭愧,可听着怎么跟炫富似的?
当这新县县令,油水竟然这么足吗?
连小小县卒的公服,都要拿锦缎制作了?
不过这理由虽牵强,也好赖是个理由。
郭?一时竟然觉得难以反驳。
难道还要怨人家有钱,还要让刘臻把新县的县卒们喊来证明吗?
根本不现实。
并且,郭?心中还隐约有些自惭形秽——他当了多年的县令,也从百姓身上榨取了不少钱财。
可即便如此,他也没大方到自家县卒都给穿锦缎的衣服!
说到底,还是不如人家有钱!
财富这种东西,会给人带来一种耀眼的光环。
一旦有人彰显出了财富的力量,在不如他的人面前,形象都会变得高大许多。
郭?现在就是这种感受,他站在刘臻面前,就好像低了刘臻一等似的。
他心头的火气被这古怪的感觉几乎压灭,面对对着笑的刘臻也再发不出火来:“既是错认,那、那便算了。”
郭?又喊来几人,把眼前的七人抬走,随后按照礼数朝着刘臻拱了拱手:“久闻刘县令之名,今日一见,果然英雄少年。”
“呵呵呵呵。”
刘臻笑笑,回了一礼:“郭大人过奖。”
即便刘臻找了“错认”的理由,令郭?无法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