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圣意?是想立谁为太子吗?”
“当然不止这么简单,但姑娘可以这么理解。这是一场对弈,你我都是其中的棋子。你若想全身而退,最好保持中立。”
“那你呢?你是裕王的谋士,一定偏向他吧?”
俞祈信没有回答。
上官无汲又问:“你为什么要投靠裕王?如果你当初是为了接近我,那现在呢?你为什么有家不回,还要赔上性命管裕王父子的家务事?”
“我不回家,是因为我没有家。”俞祈信平淡地道,“至于投靠裕王则是我自己的决定。”
——不能手刃仇人,今生绝不踏入瞿家一步。
这是他的誓言,绝不更改。
上官无汲垂下眼看着自己的脚尖,低声道:“如果我问你还恨不恨我,你是不是不会回答?”
“如果这是最后一次,我可以回答。”
上官无汲一震,抬头看着他。
俞祈信的表情还是很平静,轻轻道:“我是恨你,并且会一直恨到死的那一刻。但我现在所做的事确实与你无关,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
“为什么?裕王真的那么好?”
俞祈信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觉得现今的朝廷如何?”
“不知道。”
“那你知道大明朝有多少年了吗?”
“不知道。”
“从太祖朱元璋称帝到今天,已经一百九十七年。昔日太祖从蒙古人手中夺得天下,就曾经问过诚意伯,我汉室江山能有多少气数。诚意伯的回答是,不到三百年,万里河山将再落入外族之手。现在大明朝已经走过二百年,百病丛生,危机四伏,只怕真会如诚意伯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