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气之大，足以形成一个幻境，一次又一次重演十年前。

怀悦山庄漫山遍野的梨花再也没有盛开过。

……

小主，

赵明渊与陈远珞结识，且交情匪浅。

至此，他终于离开了勾濂崖，回到了四方禁锢的皇宫，当起了浪荡的嫡长太子。

他要报复许多人。

他要报复李园伊，要杀了庞旭，要抄了庞家。

他仿佛一瞬间成长，变得独当一面，再也不是整天扫院子掏鸟窝的少年了。

……

“我记得他放过了一个人。”她倏地抬眸，看向他，眼睫微颤，“在庞家吵架的时候。”

云倷笑，笑容有些凉薄，“那是我的二师弟，庞令明。”

“师傅不允许同门自相残杀。所以他没杀了他。”云倷扭头看着光秃秃的梨花树干，轻声道，“应该是带回去折磨了吧，也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

庞令明有些天资，才会被看重，却半途而废，学了个半吊子就离开了师门。

他在庞家是庶出，地位卑微，庞旭喊着他“二叔”，却拿他当下人使唤。

庞令明接了庞旭的命令，强硬地给陈远珞喂了药，也算间接导致了死亡。

这般人，怎么配拥有天资？

源琯从来没有刻意推算过庞令明做了多少事情，但是光是这一件，也足以让人恼怒。

但凡一算，大大小小数十件，都是经由他手造成的结局。

于是源琯亲手废了他。

所以庞令明变得身体虚弱，成了废人，他在家族中再也没有了立足之地，总是和自己那快病死的娘待在一起，被扔到柴房住。

狗见了都得踹一脚。

……

“师母去世后，师傅就不回勾濂崖了。”他低声道，“赵明渊入了宫，独留我一人和山脚下的师叔来往。”

他也终于觉得乏味，便下了山。

陆笺点了点头，算是信了。

云倷却微微垂了垂眸，卷翘的眼睫耷拉下来，掩盖住了眸中的黯然。

……其实，是他做了一个梦。

梦见……一位他没得到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