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渐舟听她开口就是梁宥津,不由得笑。
谁家好妻子被抓了还满脸担心老公的?
他如实告知:“梁宥津还不知道。我联系不上他。”
梁宥津这人,特别是忙侦探社那边的工作时,可以说是六亲不认。
想联系上他几乎没可能。
神秘的很。
说完,紧接着他看见宋轻韵松了一口气。
沈渐舟很是奇怪,问的很冒昧。
“宋总这是什么脑回路?
宋轻韵低声叹气:“我怕耽误到他出任务。”
梁宥津才走,她就出这么大个事,难免会受影响。
“……”沈渐舟露出佩服的表情。
他是万万没想到,进个警局都能吃上狗粮。
“咳。”宋轻韵清了清嗓子,回归正题,“沈律师不是接受遗嘱委托了吗,怎么还能来见我?”
沈渐舟:“在梁青山离世的那一刻,遗嘱已经无法更改,只会随着状况和附加条件进行变更,所以,没我什么事了。”
“我这里面所说的状况导致的变更,正是宋总现在面对的情况。”
“遗嘱最后的拟订内容无人知晓,但依照惯例猜测,你现在的处境,必然会牵扯到遗嘱分配,影响你丈夫梁宥津的继承份额,甚至掌权位。”
宋轻韵眉心微动,她强撑着让自己不被沮丧的情绪干扰。
“那现在我该怎么做对这件事最有利?”
“我只是和梁青山单独聊了聊,等他睡着后就出去了,没想到他……一睡不醒。”
她太大意了。
梁青山本就是将死之人,吊着的那一口气随时会泄下去,她早该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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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渐舟问:“你最后和他说了什么?”
宋轻韵仔细的回想:“我说让他好好休息,他应该也看出我的本意,是想拜托他将生命撑到梁宥津出差回来,见最后一面。”
人在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总会出现一个征兆,那就是回光返照。
她见到梁青山第一眼便看出来了。
沈渐舟若有所思道:“我并不认为你给了他一个这么大的希望,他会允许自己安静的在睡梦中死去。”
梁青山这辈子说无情也无情,手上鲜血染了不少,但要说整个梁家,他最挂念的,必然还是唯一正统血脉的亲长孙,梁宥津。
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一定还是哪里出了问题。
宋轻韵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们没有证据。”
按照现有的录音,警方完全可以推测她和梁青山因为监听棋子的事情产生矛盾,发生争执。
现在的情况对她和梁宥津都很不利。
交谈之下,限制的见面时间也快到了,沈渐舟起身准备离开。
“宋总不必太担心,现在还不算拘留,再过十八小时你便可以从这里离开,但要想洗脱嫌疑,依旧需要不断配合调查。我也会竭尽全力为你提供帮助。”
宋轻韵颔首道谢。
等沈渐舟走后,她才无力的坐回凳子上。
理智告诉她这不是她的问题,梁青山绝不是因为她而离世的,可只要一想到梁宥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受到她的牵连,她根本就没办法理智。
她现在被限制行动,梁宥津又不知行踪,梁家那些虎视眈眈的人,必然在外面想方设法的要置他们于死地。
就这样焦虑的过了一天,宋轻韵次日刚踏出那扇门,就听见柳青云在外面争吵。
“Sir,你们一定不能就这么放宋轻韵出来!要是她想办法逃到国外去就麻烦了!她肯定就是害死家主的凶手!”
宋轻韵不紧不慢的走过去,看向她时,唇边挂着冷笑。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见她被放出,柳青云昂着脖子道:“我急什么?我只是见不得你这种人逍遥法外!”
宋轻韵笑意不减,转眼看着旁边的警察,意味深长的吐出几个字。
“贼喊捉贼。”
柳青云还算机灵,没有自己对号入座:“你少往别人身上泼脏水!”
宋轻韵抬脚离开没再理会,留下还妄图干扰执法的柳青云。
回到家已是傍晚,宋轻韵洗了个澡,开了瓶红酒,几杯下肚已是微醺。
她很懊悔,为什么偏偏在这紧要关头掉链子,为什么……
她蜷缩进被窝里,用力的抱紧怀中柔软的被子,熟悉的香气安抚着她内心的焦躁。
睡梦中。
温热的掌心抚过她的脸颊,她忍不住贴上去蹭了蹭。
呜咽的声音像猫儿似的。
黑暗中,男人眸色心疼不已。
宋轻韵已经不清睡梦和现实,只记得身边那丝丝清冽松香,累积的情绪在男人拥上她的瞬间爆发。
她眯着半醉不醒的眼,双手紧环住身前精壮的腰,眼角溢出的泪打湿炽热胸膛前的白衬衫,她的声音难受的哽咽。
“对不起,我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