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子仪的话再次引起众人的惊诧，唯独吉祥早已知晓了一切，一副波澜不惊地盯着郭子仪。

“你是怎么害死先皇的？”吉祥问道。

郭子仪冷笑，“我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自然有多种法子让他没了性命！”

田慕竉愤怒地冲了过来，“郭子仪，你个坏人，你为什么要害死我父皇？！我父皇他明明那么信任你！”

“哈哈哈哈，信任？”郭子仪突然大笑。

金銮殿上，郭子仪的背挺得笔直，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剑，刺破了这满殿的寂静。

"是奴才下的毒。"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重锤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窝深陷，却闪烁着异样的光芒。那光芒让人想起深夜里跳动的烛火，明明灭灭，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却又倔强地燃烧着。

"先皇......"郭兴的声音突然哽咽了，他抬起头，目光穿过殿内重重人影，仿佛看到了什么遥远的东西，"他该死。"

殿内一片哗然。吉祥身后有大臣倒吸冷气的声音，有人已经按捺不住要冲上来。郭子仪却恍若未闻，他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白玉般的地面上绽开一朵朵红梅。

"三十年前，郭家满门抄斩，只有我活了下来。"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异常平静，"那年我八岁，被净身入宫。他们将我送到了先皇身边，先皇明明知道我是谁，却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忘记灭门之仇，可他错了。"

吉祥一怔，吃惊的看着郭子仪，这些事情她原本是不知晓的，没想到先皇跟郭子仪竟然还有如此的渊源。

吉祥的手指下意识地摸上腰间的软剑，看着郭子仪。

郭子仪此时的眼神让她想起深秋的寒潭，冰冷刺骨，却又暗流涌动。

果然，这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

崔浩，端王，都是他的棋子而已。

果然，郭子仪接下来的话，印证了吉祥的猜测。

“先皇以为我不知道，我们全族的死都是他造成的！可是他错了，我从始至终都看见了，我看见他一剑刺穿了我父王的胸！”

"自从进宫后，我每天都在想，要怎么让他死。"郭子仪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我看着他吃下我亲手准备的糕点，看着他喝下我斟的茶。我知道他最喜欢吃杏仁酥，所以......"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染红了他雪白的衣襟。吉祥这才发现，他的脸色已经呈现出不正常的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