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车驶近带来的气流拂过她裙摆，荡起浅浅的弧度，黎念一动不动，几乎忘记了呼吸。

停下车，路柏川摘了头盔，把挂在车把手上的衣服袋子递过去，“还来得及吗？”

他微微垂着眼，借着礼堂门口的照明灯看清了黎念，她长发尽数挽起，露出纤细的颈项，有几缕碎发落在锁骨上，被夜风吹得微微摇晃。

照明灯从斜后方投过来，使她头顶的皇冠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也使她的表情有些难以看清。

“来得及，”黎念接过袋子，看着他被夜色笼罩的眉眼，“你今天不是有事情要做吗？”

她根本没想过他能来，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你的事情更着急，”路柏川捋了捋被头盔压久的短发，一条长腿支撑着地面，朝她看来，语调很轻，尾音上扬，“我们黎念同学第一次当主持人，怎么能缺了合适的礼裙？”

夜色下，他冷峭的眉眼线条变得柔和。

黎念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看着路柏川，忽然感觉他真的离自己好近好近，只要一伸手就能触摸到，她知道他一直都是个很好的人，当这份好确确实实落到她身上时，她一瞬间生出想要落泪的冲动，千言万语堵在心头。

“谢谢，”可她能说出口的只有这个。

“不用道谢，”

低垂的长睫在眼下映出淡淡阴影，路柏川目光沉静地看着她，片刻后，勾了勾唇角，漆黑的眸子里漾起一丝丝不太明显的涟漪。

他抬起手，指尖拨了拨黎念头上那顶皇冠，悠悠开口。

语调轻缓，含着点若有若无的笑音，被微风裹挟着送到黎念耳畔。

“为公主服务是我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