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座逐一起身,与他客套:“公子多才多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真乃不可多得之完人也!”
“我等敝服叨扰,才真是愧颜难当。公子大雅,大不必如此客气。”
众人来来回回。
将人际往来那点本领可劲发挥。
好半晌后,大伙才轮个又坐回。
司臾扫视一圈屋子,问宗寥:“皇上呢?”
“沐浴去了,应该快来了吧。”宗寥扭头看门,“许是没有人在旁侍候,更衣费劲。我去看看。”
说着起身。
两大步就往门口去。
边念叨:“你们眼光就是毒,他就是一离不开人服侍的金贵命……”
“哎,来啦。”
宗寥才转过门角,即见一身姿英武修逸的黑色身影沿楼廊信步逶迤,悠悠然走来。
他墨发全束,金冠高簪,颀立身量又显高半尺。
行走间,宽大袖袍飘飘荡荡,远远瞧着就觉威风凛凛。
清冷的空气遇上他,仿似都能借他气势锻出利剑来。
宗寥朝他招手,“我金贵的皇上,大伙巴巴等你呢。你不会更衣怎么不早说,我也好去帮你嘛。”
南宫述见她像只活脱的兔子扒在门边上,毛茸茸的大领围着俊俏的小脸,半散的青丝垂落几缕,甚是秀美。
他淡淡笑。
步子不由加快。
片刻到了宗寥面前,他才道:
“多日没好好泡过了,就多泡了会儿,你等急了吧。司臾的衣裳有些小,穿起来总觉哪里不舒服。”
话音方落,司臾即刻在屋里训起了人,“是谁拿的本公子的新衣给外人穿的?”
一众侍生站在众宾身后,低头默然。
宗寥道:“我让拿的,怎么?小舅舅就缺这一件衣裳?你那柜里五花十色的新衣,穿得过来嘛?”
“咱们家皇上不嫌你个矮,愿意穿你的衣裳,是你花二少的荣幸,你还有意见啦!”
宗寥盯着南宫述,咧齿笑。
“个小兔崽子,没大没小,亲疏不分……”司臾说着就来揪宗寥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