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安静一瞬，楚长沨也忘了去抢自己的手机。

他望着他的双眼，那双眼睛有很复杂的情绪划过。他找不到这种情绪的形容词，只感觉心脏也跟着揪在一起。

他移开目光，垂眼看向别处。

“你毁掉自己的同时，想不了你的家里人的话，能不能想想我？”

他垂眼，没说话。

“刀放哪了？”

陆一斐起身，在他身上的衣兜摸了好一会儿，没找到。

楚长沨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没带。”

“嗯？”

“书包里。”

陆一斐去翻他的书包，翻到最外层，将那把锋利的水果刀拿出来，闻了下。

有股没散去的血腥味，虽然表面还是干净的。

“伤人了吗？”

“没有。”

“你拿它划过自己？”

楚长沨沉默好一会儿：“也没有。”

陆一斐盯着那刀锋，尝试性的用指腹蹭了下，很快见血。皮肤被划开，刚开始还不觉疼，冷空气一撞，有些冰冷的刺痛。

他想起他手臂上新布的血痕，眸色微暗。

他把水果刀用纸巾包好。

“没收了。”

陆一斐将那把水果刀扔进垃圾桶，打算出去扔垃圾的时候，把这东西也给扔出去。

他垂眼去看他脸上的伤和苍白的脸色，心脏忍不住收缩，像针扎、像热遇冷、也像是风闷闷的待在密闭的山谷里出不去。

楚长沨避开他的目光，他受不了这种眼神，太像是在看可怜的流浪猫狗。

“抱歉，长沨……”

“我以前没想到你有这么严重的自毁倾向……”

他垂眼，带着满脸的歉意和惭悔站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