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撩开帘子上了马车后推开窗,与正好走过来的陆松对视上:“不必送我了。”
陆松应下后,看着载着江泠星的马车咕噜咕噜的出城。
虽说应答下了,可他还是翻身上马后跟在不近不远的位置,直到目送江泠星回了寺庙,进了小院后才又反身回了皇城。
在客栈让店里的伙计烧了一桶热水,陆松把自己沉在桶中,曲着腿任由那水没过头顶。
水温刚好,包裹着肌肤极大程度的能让人放松。
水面时不时荡过细微的波动,还有那在水中吐出来的细微气泡。
像是自虐一般,陆松把自己沉到整个肺都要爆炸的程度才猛地抬头冒出水面,深吸了一口气后便是强迫平稳的吐息。
水滴顺着他的发梢与脸颊滑落,滚过下颚后砸在水面上激起波澜,
向来勾着一抹笑的唇角难得的耷拉,那挂着湿润水珠的睫羽也稍稍垂视,遮掩住瞳也隐去几分道不明的情绪。
当时在江泠星自报家门时,震惊到浑身如同从冰窖里捞出来一样的,可不止那刑部尚书。
还有陆松。
他感觉像做梦一样,在那牢里看到了心上人,又得知了心上人的身份。
明明她就站在自己面前,可恍惚间两人的距离好像很远很远。
远到不是说伸手能不能触碰,而是远到连仰视她都觉得困难。
江泠星。
这个名字即使在从不问朝事的江湖上中,都是耳熟的存在。
那日魏川庭咬着声音暗示着他配不上江泠星时,说的那句金枝玉叶,原来指的便是她的身份。
若说之前陆松还能安慰自己的觉得,他在江湖上也赫赫有名,见过的千金小姐也数不胜数,与江泠星虽然有差距,可那算不了什么。
那现在呢?这个差距应当怎么算。
陆松散着湿漉漉的长发从浴桶中站起来,扯过单衣披上,任由身上还沾着的水把布料浸湿。半透着的布料粘在身上,勾勒出线条极佳的肌肉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