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为真,她便能保下一命。
张嘉礼的呼吸陡然急促,胸腔内仿佛有一把钝刀在剧烈搅动,痛得他几乎要裂开。
他敛下眼,不可遏制咳了起来,剧烈的咳嗽刺激得他眼梢发红,连带着整个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他从未想过,解药竟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以她的心头血为代价。
他曾无数次幻想过,若有一日寻到解药,或许便能与她多待些时日,哪怕只是多看她一眼,多听她说一句话。
可如今,这解药却成了他无法承受的痛。
思及此处,他再次俯身咳了起来,喉间血腥之气不断涌上。
他试图吞下那股腥甜,不愿让她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可最终还是无法咽下口中的血液。
猩红的血猛地涌出,顺着他的唇角滴落在地,溅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张嘉礼猛蹲下身,呕出的血极暗,显然是毒素堆积过多导致。
他将手指紧紧扣住地面,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额角青筋隐隐跳动,整个人似被撕裂般痛苦。
殷棋年站在一旁,凝着他痛苦的模样,快步上前,蹲下身将清心丸往他嘴里塞去,“阿礼?”
张嘉礼已然没有力气回话,只是不住咳着,嘴中涌出的血液竟是连清心丸都止不住。
殷棋年发了慌,忙扬臂道:“来人!把她带下去,取心头血。”
沈朝从震惊回过神来,听到这声,猛地怒喝,“殷棋年,你若敢动枝枝一根手指,我沈朝今日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让你血债血偿!”
殷棋年不以为意,挥了挥手,继续示意身后的黑衣人上前。
褚图冷下眸子,从袖中甩出几枚银针,直射向殷棋年。
殷棋年脸色微变,迅速侧身躲避,银针擦着其衣袖飞过,钉入身后的墙壁。
殷棋年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正想说什么,却见张嘉礼不知何时已站了起来。
张嘉礼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唇角还挂着血迹,声音沙哑低沉:
“师傅,无需她的心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