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是自家人心疼自家人,苗尚书的话说到了弘暦心坎里。
他装作沉思片刻,开口道:“刑部和礼部商议一下,关于和离的律法稍微修改一下,多侧重女方;至于跪听《劝君》,全是太后娘娘愤怒之言,只需恭敬聆听即可。”
大臣们顿时觉得和太后比起来,皇上明显温和多了,见好就收。
这件事就渐渐落下帷幕了。
退朝后,回到养心殿,弘暦坐在龙椅上久久不能回神。
额驸法成这件事,在满州贵族刻意营造的伟岸高贵形象上,抹上了黑点,又变成了刚进关时不通礼仪道德的野人。
尤其法成还是上任太后的族人。
弘暦都已经想到那些蠢蠢欲动的汉人,会怎么造势了。
他想到苗嘉卉折腾完满州贵族,下一步定然是要针对宗室了。
弘暦不住地叹气,原本十四叔是他的棋子,如今恐怕要成了皇额娘对付宗室的棋子了。
所以,十四叔必须赶紧解决,顺便看看还有没有不安分的宗室。
弘晳得知弘暦邀请他进宫赴宴时,对身边的人说:“他们父子对本王好的过分,一定是心虚想补偿本王。先不去了,等本王拿到诏书,登基时宣他进宫赴宴也是一样的。”
他不仅没进宫赴宴,还装疯卖傻。
“皇父尸骨未寒,皇弟却频繁宴饮,实令为兄心寒。”
此番作为可把弘暦恶心坏了,除了招待有功之臣和这次的家宴,他何时频繁宴饮了?
这副比他还孝顺的兄长模样,雍正在世时,弘暦都看腻了,没想到自己当了皇上,弘晳还觉得自己是前太子长子,高人一等。
等到弘暦看到弘晳不但没赴宴,还跑去找允禄喝酒时,瞬间破防了:“不想宴饮?朕看他就是对朕有意见!朕想救救他,哪怕他做做样子,演演兄友弟恭呢?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