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攀浅浅点头，凝目道，“好。”

所有人互相搀扶着站起来，只有李忠。

他摘下面罩，费力的跪在菌丝体上，双手合十满脸虔诚，随后对上天跪拜，口中还念念有词……

成至胜还想着要不要去劝劝，但是其他人只是扫了一眼就起身走了，黄竟充似是看出他的想法，拽着他走，“别忘了你老大是干什么的，救人这事儿可不是我的风格。”

成至胜卡壳，“是……”

“你不走吗？”慕寒见沈月柔还站在原地，问道。

“嗯，你们先回去。”

见她不愿多话，他们也不再多言。

孟起还是那么言简意赅，“小心。”

沈月柔露出一笑，“放心。”

等鹮带着五人从现出真身的出口走后，沈月柔摇摇走到李忠身边。

长刀寒光阵阵，血迹未干。

李忠停住嘴里的忏悔，睁开眼，他跪着抬头看她，浑浊的眼里似乎什么都没有，又似乎什么都有。

他嘶哑着嗓音，声音浑厚，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岁：“我知道你的名字。”

沈月柔饶有兴致的发问，“看来又是梦境之神给你的提示了？说说看，对我的评价怎样？”

她的肢体眼神语气无不体现出自傲不屑，她根本不在乎李忠的话，也不在乎什么狗屁梦境之神的评价，什么未来、什么因果，她通通都不在乎。

李忠像是泄了气一样，跪坐到菌丝体上，神志涣散，最终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取走李忠的晶核后，她先是在各个领域找到蘑菇、大花、树叶的样本冻在冰窖里，一直往回走，直到翻过那面滑溜溜长满青苔的石墙。

许是察觉到森林快要毁灭，整条河道都爆发出一股焦躁的气息，往常沉浸在河面下的腐鱼烂虾此刻乌泱泱的跳出来，伴随着尖牙相撞的“匝匝”声，听得人牙疼。

沈月柔在虚空一挥手，也收了几条鱼虾放在冰窖里，她把旁边的木筏用力一推，到河中间的样子作为一个受力点，脚尖一点两个跳跃就灵巧地到了河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