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许安安,两兄弟的反应截然不同。
许望榭脸上先是错愕,一股愤懑之情直冲脑门,憋得他脸都红了!
他冲上去就要扯沈月柔的衣领,但被许肃和自家大哥许望亭一左一右的拉住,只剩两条腿使劲的乱蹬,吼道:“你把我弟妹和安安怎么了!”
“冷静点。”
“你别拉着我!你没听见吗?弟妹和安安在她手里!她要对她们不利!”
“她要害她们!”
许望榭怒视大哥,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拦着自己?
他就应该跟自己齐心救弟妹和安安出来!
许望亭死死拉住他,低沉的声音还透着镇定和理智,不过心底还是觉得情况不容乐观。
只因眼前的女孩只说了安安一个人。
那弟妹叶含霜呢……
“我说了冷静点!”许望亭低声吼道。
许望榭丧失了理智。
“那可是三弟的唯一骨肉!你放走了他们对得起三弟吗!”
啪!
急而短促的一声巴掌,打断了许望榭的话。
许肃见状,默默的退向后方。
许望亭死死钳制住自己傻弟弟,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思潮翻涌,沸腾不止。
嘴唇微微嗫喏两下,转向正好整以暇看着自己的女孩,那戏谑的眼神宛如在看一场好笑的情景剧。
“嘿,你太激动了。”
“怎么把我当仇人一样呢?我和该是你全家的恩人才是。”
“我可是特意救了你们侄女儿呢,没有我,她可早死啦!”
“是你们,误会我啦。”
沈月柔嘴角的弧度愈发大,再漂亮的眼睛也遮盖不住快要溢出来的邪恶。
她就不是个正常人!
许望亭如是想。
攥着弟弟的手不断收紧,明面上一如既往的冷静。
“是。”
“是我们误会你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寒冷的空气使他的大脑降温镇定,正是这一次次的权衡保住自己活到现在。
他还有很多很多事要做。
他还不能死。
“我替我弟弟向你,道-歉-!”
一沉一笑间,两对视线相撞,压抑的恨和肆意的狠交织,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辆车背道而驰,黑车前去郧阳基地的方向,白车去了龙头帮。
许望亭想要抽根烟时,却从兜里掏出两张皱巴巴的黄色旧纸。
正因叶含霜死亡而悲痛的两人齐齐沉默。
调查了灵魂交易所这么多事情,他们当然知道这是什么。
这意味着他们被纳入了‘鬼’的伞下。
只是这伞太黑,太毒。
也,不容拒绝。
*
郧阳基地,秘密会议室。
五十平的空间内简单中透着与末世不符的“奢华”。
深灰的磨砂地板上一尘不染,中心的纯白色地毯放置一张圆形桌,桌子中央的鲜花没有一点枯萎迹象。
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璀璨明亮,隐隐约约能照出花瓶里不同寻常的绿色液体和堆满瓶底的漂亮晶石。
会议室的四个人都穿着单薄,神情若有所思。
坐在边角处的沈月柔摘下兜帽,依次扫了周围一眼。
从左到右,陈岷山、万殷豪、何玉敏各有各的小心思。
正对面的万殷豪短短时日变得沉默不少,顺滑的黑色衬衫只扣了一半的口子,露出大半胸膛。
左手突出的腕骨上长出一道浅浅的月牙形的印记,不似浮于表皮的纹身样式,倒像是……从骨头慢慢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