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雾淅淅风吹面(五)

话传得很远,在场的人基本都能听到,有部分人在底下认同地纷纷点头,相互议论着,夕阳已逝的空地上逐渐多了嘈杂声。

“小潺,此事到底因何而起?”自动忽略掉郑绝飞,桃枝的话倒是提醒了陆景行,刚刚他将心思全放在凌潺的安危上了,倒是忽视了引起这场矛盾的原因。

陆景行并不知凌潺与这个孟兮萝之间发生了何事。他坐在高高的树冠中,起初只是听见地面有打斗的声音,却并未在意。后来直到听到凌潺的那句“适可而止”,才心头一紧,穿过枝叶看去时已经有些来不及了,孟兮萝的玉掌已蓄势待发。见状,他赶紧穿过树冠飞了过去,替凌潺挡下了内力的冲击。之后几人便陷入了这样的局面,而忽略了一些重要的事。

凌潺淡淡地将眼帘一抬,将对面受伤的人轻飘飘地扫了一眼,随即利落地收回目光,平淡的语气中透着丝丝轻傲:“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就是我这面巾让孟庄主眼里生出了沙子,她这是在治眼呢,可惜她寻来的泉水不佳,这沙子自是无法洗净的。”

在场都是明白人,凌潺如此一说,事情的来龙去脉便是一目了然了。听到这话,观热闹众人中,有些人脸上瞬间便露出了淡淡的失望,也有的略显惊讶。还以为是什么事值得大动干戈,却不曾想只是为了区区一块面巾。当然,也有的人并不以为意,因为他们心中早已大致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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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来陆景行身旁的陆辞不禁翻了个白眼,还未见过这般蛮不讲理之人。不待其他人开口,陆辞便嘴角噙笑戏问道:“孟庄主这好生没有道理。面巾戴在别人脸上,怎就妨碍到你了?”

陆辞这副散漫的姿态落在孟兮萝眼里,令她本就愤懑的心越加不舒服起来,将愤怒包裹在视线中狠狠地剜了陆辞一眼。随即眸子里又溢出两道轻视的光,盯向凌潺,不屑地说道:“不过一个道姑,竟也敢效仿于我?这便是对我的不敬!难道我不应该教训教训?”

“不知天下何人规定了,这面巾只能你用,别人就用不得了?你们以前素未谋面,又何来效仿一说?”陆辞又是漫不经心地嘻嘻一笑,故意眨了眨眼,满脸嘲弄的意味,目的就是想气气这个不可一世的庄主。千旻山庄又如何,他是对事不对人,就是看不惯她这种盛气凌人的态度。这未免欺人太甚,当真以为他们陆府无人了。

被陆辞这样直戳要点地将她的话驳回,孟兮萝气得牙根仿佛都在疼,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双方陷入了短暂的静默,桃枝双眸淡淡向前一瞟,适时地开了口:“身为凌居观隐士弟子,在外以掩面示人乃是理所应当之事,孟庄主这又怎么能迁怒凌姑娘。我想孟庄主不是不明白是非曲直之人,还请就此善罢甘休,万不要伤了同盟间的和气。如若不然,这事我易月宫也绝不会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