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有十几个平米,一张床,两张桌子。一张是化妆桌,另一张放着直播的各种设备,后方还围着幕布,是为了遮挡整个空间用的。
蒋安宁坐在床上,小小的瓜子脸,眼睛大的传神,带着眼泪刚干涸的红润。
许弈看她努力想站起来,摆手示意不用。
“哪不舒服?”
蒋安宁不敢看他,视线躲闪着:“不碍事。”
许弈见她说话间撑着床笨拙起身,上前抓住了她胳膊。陪着走出几步,随口说道:“先送你去医院,你这看着有点严重。”
蒋安宁忙道:“不用,我今天刚从医院回来,大夫说没事。可能是扭到了腰,或者受寒……等会就不疼了。”
许弈没说别的,他能看懂她为仅剩下尊严在挣扎的执拗。
他有过这经历,因为身体不适被老师听说。老师组织几个班干部代表班级想来家里看他,许弈那会也是坚决不说住址,不愿意见他们。
带着劲儿把蒋安宁扶出房间,陈玉林确定她有钥匙,帮着锁门。
走到楼梯前,看她实在没能力上楼,许弈随手把人抱了起来。
轻飘飘的重量,最多八十来斤。
蒋安宁无措,浑身僵硬,手也不知该放到哪。
她茫然的看了眼他被口罩包裹着的下巴,身体稍稍松弛了些。她以前相信人总是有运气存在的,最机械枯燥的日子里碰到了那么有趣的人。
像是灰姑娘的开局。
只现实很快就告诉她,王子的另一半是谁都有可能,就不可能是灰姑娘。无论是来医院找他吵架的那个趾高气扬的于思媛,还是笑起来像仙女一样的蒋清雨,都让她没勇气继续做这种梦。
脚落实地,许弈陪她慢慢走动着,在最近的一家小饭店找了个包厢。
入座点菜后许弈把口罩取了下来:“你是不是跟人签过竞业协议?”
“对。”
“所以你冒充你自己,躲躲藏藏的靠着直播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