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须诧异地看着柱子道:“挑仆人？”

“是啊，这些都是被神仙选中了要给神仙当仆人的。你们家是不是现在需要人干活，所以到这里来挑仆人？”

子须想起来，柱子说过，这些尸体都是王村长口里被迫给神仙打工的。

他浅浅一笑，也不回答是或不是，只是神秘地说道:“先看看。”

“那我帮神仙一起选吧。这里有些人我认识，第一个池子里的都是这个月死掉的。秦家公公，秦家婆婆，秦大叔，秦婶婶。”柱子掰着手指头，一个个说道。

“都姓秦？难道他们是一家人？”

“秦家公公和秦家婆婆是一家人，秦大叔是去年搬来的，秦大婶是前年搬来的，他们都不是一家人。”柱子侃侃而谈。

子须听到“搬来”二字，又想起秦家老两口是准备搬走，不由得心下一动。

“这个池子里的人你有认识的吗？”子须指指面前的池子。

“这里的人我都没见过。”柱子仔细辨认了一番才回答。

望着这个才七岁的孩子，子须觉得自己太为难他了。

他点点头，又回头寻找新的水池。

甬道里的光线越来越弱，他不得不停下脚步，拿出火折子和蜡烛点燃。

突然，他觉得肩头凉了一瞬。刚抬头，又被滴落的水珠砸个正着。不痛，却冰凉。

正要招呼柱子快走，就听见柱子“哎呦”一声，脚下一滑，随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地上湿哒哒的。柱子举着沾了水的双手，张大嘴巴，怔怔地看着子须。

子须快步走到他面前，把他从地上拽起来。

“你感觉怎么样？柱子，说话。”

柱子愣愣地看着他，眼神一动不动。

子须吹灭蜡烛，放回怀里。抱起柱子，在他屁股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柱子吃痛，紧紧搂住子须的脖子，抖动着身体，紧张地说:“神仙，有妖怪有妖怪。”

“妖怪在哪里？”子须左右看看，轻拍他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