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洲衣芷兰？”

“谁告诉你这个名字的？”纳兰懿倩微微紧张，观察着子须的眼睛。

“无忧告诉我的。”

“无忧是谁？”

“洲衣芷兰的第一世，那个化形不久就与共主一起被祭天的孩子。”

“你在哪见到他的？”说到这，纳兰懿倩反而不慌了。

所有的本体和转世，只有她亲手养育的第二世，才有威胁。

子须三言两语讲述了寒潭边的交流，也简要叙述了百家村破屋中楼梯上见到的事情。

“我说当初给他增减记忆那么容易，原来还是漏了一道主管记忆的残魂。”

“你既然知道这些，那更简单了。洲衣芷兰是上古神植，拥有先天神力。转世轮回中，诞生了新的魂魄。你这具身体里，有你小子完整的魂魄和他的大部分残魂。而你弟弟，则是只有洲衣芷兰的主魂。”

“他没有自己的意识？”

“原本应该有，只不过现在，散尽了吧。”

“若我选二，他是不是就死了？”

见对方点头，他继续问：“若我选三，他会不会死？”

“一个植物人，和活死人有什么区别呢？”

“那我选一。”

“我可告诉你，神魂可不多见哦。你今日放弃，往后后悔就来不及了。”

“只要我还是我，要不要那些神力也没有关系。我已经得到了我最想要的。以后若有什么愿望，再去追寻便是。可是他不一样，他失去了自己，只有这些不属于他的东西。”

“真是亲姐弟。”纳兰懿倩嘟囔着，自腰袋里取出一只淡蓝色的圆形大肚瓶，倒出一粒象牙白的药丸。

“含在嘴里。”

子须依言做到，只感觉口腔一片清凉。转瞬间，四肢百骸微微抽搐，三处丹田如有火苗涌动，快速游到口中。

“好了，吐到罐子里。”

子须吐完扫了一眼，那颗药丸如染色般，已经成了浅蓝色。

如自己当初触碰魂珠所发出的颜色。

纳兰懿倩取出另外一个瓶子，倒了些液体进去。

然后，又倒在地上。

“这是？”

“都是你的口水，洗一洗再给你弟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