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心兰忍不住开口提醒:“你还没说,你是哪家的人呢。”
“我啊,”陆仁亿搜寻着被灌入脑中的虚假记忆,“我是右陇西陆家的子弟,与在京任职兵部尚书的陆家也有些关系,论资排辈,他该叫我叔父。”
给的身份辈分还挺高的。
“原来如此,是右陇西的陆家啊。”
确认了陆仁亿的来历,贺崇与他东拉西扯了些闲话题。
就在跟于马车后的流民们体力与意志即将耗尽之际,
一座宁静的村庄坐落在山坳的尽头,炊烟袅袅升起,与被胡人侵袭过的荒凉形成了鲜明对比,
那一刻,所有人的眼中都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那是对安宁生活的渴望,
“看!是村庄!”一个虚弱的声音在队伍中响起,如同干涸的土地迎来了甘霖,
贺崇抬头望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看多了十室十空的荒芜,再看炊烟袅袅的村庄就宛如桃花源。
“大家小心,我们慢慢靠近,别惊扰了村民。”贺崇低声吩咐,
随着距离的拉近,村庄的轮廓越来越清晰,
几间简陋的木屋错落有致,鸡鸣犬吠声此起彼伏,一派和谐景象,
“请问,有人在家吗?”贺崇下了马,站在村口,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而有礼。
不久,一位年迈的村民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他望着眼前这群衣衫褴褛、疲惫不堪的流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同情。
“你们是……?”老人开口问道,声音里满是疑惑。
“我们是南下逃胡的百姓,连续奔逃多时,疲惫不堪,恳请贵村能收留我们一晚,让我们有个安身之所。”贺崇语气诚恳,
老人闻言,沉默片刻,随即点了点头:“你们进来吧,村里不富裕,不能给你们全部人一口饭吃、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但给口水喝还是有的。”
随着老人的话音落下,村庄的大门仿佛向流民们敞开了怀抱,
有村民们纷纷走出家门,就有人给送来了热水,
还有些村民看流民实在可怜,虽不舍,也拿出了些干粮给这群流民填肚子,,
那点干粮给近千人吃不太现实,所以多是给了孩子。
村民的那份淳朴与善良,在经历过胡人侵扰的胡人看来尤为珍贵。
有孩子被送了干粮的流民们感激涕零。
而没被分到干粮的流民也没有人生怨,因为贺崇从前后两波胡骑那收了六十余匹马,
有些受了伤的马,奔袭了一天后,看着已经不太好了,贺崇强忍着心痛,命甲一带人把马给宰了,并用一部分马肉作为货币向村人购买了“一批”粮食,
有了这些粮食和马肉,也让流民们在疲累的夜色中混了一顿饱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