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敏锐捕捉到知夏话中的信息,顿下脚步,问夜如风,“你受伤了?”
虽是问话,但是夜如风已经感觉到妹妹的视线如同光束照进他的骨头缝里,他僵直着微笑,道了句,“没事。”
开始转移她的注意力,他拿出飞行灵船,一边注入灵力,一边问话,“师尊传话,让我们回宗门过年,你想去吗?”
过年?
她听得有些恍惚,感觉好久没有听过这词。
当初孩童形体时在玄月宗倒是过了几个热闹的年夜。
她回头,往山上看了看,那座宫殿不知何时隐没在云雾间。
她扬起笑脸看夜如风,点点头,“走吧,回去过年。”
灵船上,夜如风在屋内调息养神。
知夏拿了披风给临风而立的无心,“冬雪风冷,小殿下还是注意点好,这是云姨新制的,看看合不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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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知夏听了一喜,欢喜帮她披上,手上动作温柔。
以前常常是她拿来什么,小殿下都说不用,现在会说好了,知夏觉得有什么不同了。说不出来是什么,但总归心中欢喜。
知夏和无心说起她昏睡后的事情,没说大家束手无策时愁云惨淡的样子,倒是挑拣了几件有趣的事情。
比如长老找了方和尚回去给殿下瞧病,老和尚什么也没做,就让如风带她来云上了。然后夜猫长老偷着把和尚的鸡给吃了,被老和尚追着满山打,头发差点就被揪光了。
无心想着方和尚应该就是佛子的那位方师叔吧,他的那鸡也不会是寻常凡鸡。想到曾经她非要南无浅去抓他的天冥鹤来烤,不由失笑,就是遗憾没有得逞过。
知夏又说,如风殿下从云上殿回去后,就找魔尊打了一架,打得魔界昏天暗地,然后两败俱伤。对方不知伤得如何,但是自家殿下轰轰烈烈地卧床了将近一个月,昨日收到信才爬起来。
无心心间揪的一痛,却分不清为谁,她深吸着迎面过来的冷风,凉意灌满胸腔才觉得好一些。
忽然发现,离了那个如沐春风的云上殿,眼泪不会再不受控,她大松一口气,总算正常。
知夏自顾自说着,没有察觉任何异样,也因无心面上实在无波无澜。
之前三年,知夏也时常这样在她边上说着些小事,不管她应不应话,知夏都能说得下去,两人都有些习惯。
无心习惯性摩挲着手上戒指,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她手中捏的是什么,愣了愣,这戒指怎么还在?
用灵力拨动戒指,却纹丝不动,像长在手指上一样。她蹙紧了眉,越和它较劲,心中暗涌的那股力量就越发澎湃不可自抑。
罢了,她打住念头。眸光深凝,人也冷静了下来,总要先控制住那股力量。
她喝了口酒,转而对知夏说,“这里风大,你怕冷,去里面待着吧。”
知夏进去后,无心开始吸收空气里的冰灵气。
正值凛冬,冰灵气浓得不像话,没过一会儿她睫毛上就结了淡淡冰霜。
屋内的夜如风察觉周遭灵气涌动异常,退出修炼。推窗看去,望见风雪中的无心,略显责备地皱眉。
他有些不赞成无心身体才刚好就开始努力修炼,吸收得还尽是冰寒之力。全然忘记了他自己方才也是。
他不修炼了,暗自催动灵船加快了速度。
人们只知雪域仙宗是在下天域,却不知真正的雪域仙宗隐世在神域极北之境。
天地苍茫,雪白无垠。
灵船降下,三人浅步行走在雪地里,脚下的白雪已然坚硬。
步入宗门,四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连宗门弟子都绑起了鲜艳红腰封。
有弟子见到他们,恭敬行礼,“少宗主回来了啊!”
“大家这是做什么?”
“少宗主不知吗?宗主要大婚了。”
夜如风面色微妙,这么大事,师尊也没说。摆了摆手,让大家继续去忙。
侧首看向无心,却见她饶有兴趣地看着四周的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