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到了这里,虽然对象不合适,田国建想了一下,还是开口道:“读书你们表姐还是可以的,她成绩不错,本来我和你们表姨也是想着,再怎么样也要送她读书,那怕只是读个中专也好,只是……唉,说来也是命吧,耕种了那么多年的田都没事,偏就去年被泥浆虫咬了……”
怕张家姐弟不明白什么是泥浆虫以及泥浆虫的可怕之处,田国建详细描述了一番。
这种泥浆虫张灵悦其实也认识,颜色如泥,尖头,菱身,常在水田的泥里钻来钻去,学名不知道叫什么,地方上叫泥浆虫。在没听说田国建被咬后导致全身使不上力,多方求医都没能治好之前,张灵悦一直不知道这种虫子是有毒的。
田国建说了一通泥浆虫和病情后,说出了他从老远的隔壁县到水门镇来的原因。原来,是他听说这边有个民间老医生,治好过被这种虫子咬的人,他是前来求医的,又因为离家远,早来晚回的,时间不够用,且治疗时间又不是一天两天,为了方便治疗,他想要在张家借宿。
恐怕不止是借宿,还需要借钱。
张灵悦心想。
如果单纯只是借宿,上辈子他们父女今天就不该只是打听到他们一家都不在家就回去了,今天是周五,只要等到她们姐妹傍晚放学回村就能说出要借宿的事,看在母亲和月英表姨是亲戚,又有交情的份上,她们也不会拒绝的。
只怕是听说张家夫妇都去打工了,四个孩子都在上学,两个儿子还去了费钱的寄宿学校,一想人家家里经济负担也重,开了口也没有钱借给他们,何必让人为难,就这么回家了。
张灵悦猜测得没错,田国建此番来,除了借宿以外,还想要借钱。
他家中原是务农的,后来村里有人拉了个建筑队,要招青壮,他也跟着去了,在外工作几年,也挣到了些钱,不料妻子钱月英突然瘫了,他回来带妻子去看病,钱花了,人没治好,家中又老的老,小的小,无人照料,他便回家来继续务农,再积极去帮人盖房子,多挣一些钱。
但也就是所谓的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吧。
日子刚有点起色,他又被毒虫咬了,初时只鼓了蚊子叮包那么大的一个点,一直不消,几天后就肿成了大包,按压也不痛,但很快,他平地走着走着,手脚就不听使唤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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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他就再也干不了活,虽经多方求医能恢复行动能力,但手脚无力,连捧起饭碗都很困难费力。
妻子已经瘫了,田国建实在不甘心自己在年壮力富的年纪也成了废人。
他是出外见识过繁华世界的人,心中也不甘一直困在小山村里,三个儿女中,只有大女儿读书是块料,他原想过要将大女儿培养出来的,奈何他的身体一直没能恢复,继二女儿自己退学跑到姑姑家那边的厂子学做衣服后,大女儿也无奈地辍学了。
田国建真的很想快点治好自己的病,听人说水门镇这边有老医生能治之后,虽然家中没钱,他和钱月英商量过后,还是决定先来看一看,要是能治,同时刘婵这边方便的话,就跟她借些钱治病。
只是没想到,刘婵跟张成林一起去打工了,想问一个联系方式,村里人又不知道,原本田国建都打算回家了,却听说,张家姐弟就被安置在圩上,在圩上上学和租房子住,还摆了个酸料摊,生意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