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元三年,伯颜以广东朱光卿、河南棒胡等人起兵反元为由,要求汉人、南人不得执兵器,并拘走了他们的马匹;随后,又禁止农家用铁禾叉;接着,诏令禁止汉、南人习学蒙古、色目文字,且诸中央、地方衙门幕长都必须任用蒙古、色目人。】
【至元四年,因为为儿子求娶郯王彻彻秃的女儿失败,伯颜便心生不满,又因为郯王颇有威望不能以常态下手,伯颜便让人诬陷其谋反,查无实据后,不待诏令,擅自处决。】
元朝,至元年间。
忽必烈的脸色再度扭曲了起来。
这种扭曲,自然是因为伯颜的一系列操作——这让忽必烈总觉得自己的脑中仿佛出现了什么不对,耳朵也像是已经嗡鸣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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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废除了科举?又让中央、地方衙门的幕长全部任用蒙古人和色目人?……伯颜,这岂止是对大元的发展起不到正面积极的作用,这分明是只会让大元加速奔向绝路!
啊,不对,其实这种奔向绝路的速度,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伯颜,确实不是一般人。
忽必烈的怒火不断上升,他觉得自己此时的怒火已经超越了先前的所有时刻,即使是大元皇室不断内斗的那一段,也没有让他这样怒不可遏。
伯颜的脑子是进了什么大水吗?现在天下已经混乱不堪了,结果你要废除科举?然后还要连衙门的幕长都不让汉人和南人有机会担任?你不知道这样做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朕,元世祖,朕难道自己不是蒙古人吗,难道心中不更在乎蒙古族人吗?可朕还是施行了科举,还是允许了汉人南人担任一些地方衙门的幕长等职位,这是为什么你不知道吗?
还有,妥懽帖睦尔。
嘴上说的倒是真好听,“祖述世祖”,把年号改成了朕的至元……那用了这个年号,脑子里面就不能像朕学一学吗?即使你是什么傀儡,是什么没有能力掌控朝堂的皇帝,那你难道不能对伯颜的这种决定加以限制吗?
别的政策你任由伯颜胡改乱改也就罢了,这种……这种完全会使得大元彻底自绝于天下的政令,还能让他随意发行?
忽必烈此时对于妥懽帖睦尔的期待值已经降到了最低,完全不复先前,因为这个后辈坐稳了皇位数十年而产生的期待和好奇。
啊,还有太皇太后……这也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人。
辽朝,统和年间。
看到这里,所有人都只有一个念头:“哇哦!”
耶律隆绪和萧绰面面相觑:伯颜脑子一看就不行,那朝堂上其他非汉人的蒙古官员、色目官员脑子也不行么?还有元惠宗……他的脑子又是怎么想的?
就算是一直把根基定为草原的大辽,也还是要在汉制的地区实行科举的,就算频率和规模不能和宋国相比。
但是元朝呢?元朝,按照他们的地理位置情况来看,怎么着也不能算作是什么纯粹的草原根底了啊,更别说从人口数量上来看了——总不能,是这些官员也好,宗王也好,皇帝也好,都还觉得自己是个草原人,与中原没有关系吧?
要是真这么想,那元朝完蛋也就不奇怪了。
不对,贵族、宗王、官员们这么想,倒没有什么问题,毕竟他们之中必然是有人认为自己出身草原,心也一直是在草原,利益来源也还在草原……这都可以理解。
但是,作为皇帝,可完全不能这么想啊!
或者说,皇帝,也可以觉得根基在草原,可是在政令和行事上却不能这么做,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自身的权力,皇帝也不能真的这么做。
但是这个妥懽帖睦尔是怎么想的?他确实是理论上的傀儡,但是他这样放任伯颜,难道是觉得,让伯颜能够随意下达这些政令,可以麻痹对方,为自己换来时间?他觉得,这些政令带来的影响,是可以承受的代价?
耶律隆绪语气中充满唏嘘之意:“不吧,这完全不是什么可以承受的代价啊。”
元朝现如今,已经各地烽火燃烧了,伯颜下达的这些命令,纯粹就是在不断添柴。本来百姓们不少大约就已经没有活头,就是在造反的边缘,这样禁止铁农具、禁用兵器马匹,完全就是在推着他们跨过造反的那条线。
而废除科举,又要求衙门的幕长不能为汉人南人……这是将一些读书人的前路也断了。
【妥懽帖睦尔当然对伯颜的权势滔天心怀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