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莺莺国产生极度不满和敌视的态度的,是咪国的政府,或者说北方诸州。】
【因为,同属于内战状态,莺莺国在咪国却压根没有做出什么“我们要坚持中立立场”的样子,而是直接站在了南方国家一方——甚至,莺莺国政府的官员在公开场合直接表示,南方国家是在进行一场“解放”,他们是在扞卫自己的合法权利,是在维护自由,是在抵抗北方那个政府的专制政权。南方国家,是正义的;他们的行为,也是正当的。】
【莺莺国这种行为招来了咪国北方诸州的强烈不满,恰逢此时又传来了有关莺莺国参与的联军在央洲内战中的行为的消息,因而,北方的报纸立刻就利用上了这一消息,对莺莺国展开了强烈指责——莺莺国在央洲派驻军队,去为一个野蛮的残忍的政权提供帮助,参与到了一个与他们完全没有关系的战争中,去镇压一个比南方国家还要无辜的政权。】
【他们还数落了一通莺莺国:哦,你这个爱喝酒的伪君子!一会儿向上帝祷告,一会儿又去劫掠;一会儿表示对那些普通人的同情,一会儿又去四处抢劫;一会儿为那些残忍的事情而感到哀伤,一会儿又去亲自制造屠杀;一会儿可怜那些black人,一会儿又去对那些yellow人做尽残忍之事……】
【当然,还有一部分报纸则直接责问莺莺国,问他们究竟是有什么脸面对咪国的内部事务指手画脚,说三道四的——在央洲的这件事被曝光出来之后。】
【莺莺国对咪国内部的南方国家的叛乱视作是一件无上伟大且光荣的事情,那么为什么又对央洲内部的太上天平国的反对央洲朝廷持有截然相反的态度呢?】
【然后,这些报纸还给莺莺国的这样的态度和行为“找到了一个有理有据的理由”。】
【——毕竟,他们莺莺国人自己的历史,从开始到现在,从头到脚,全部都是鲜血流淌的。这样一来,想要让莺莺国能够对咪国这一场混乱之中会出现的那些惨烈的、悲痛的事情感到同样的悲伤并且表现出来,实在是有点强人所难了嘛~】
汉朝,文帝前元年间。
刘恒看着咪国人用尽全力地揭莺莺国的老底,分毫不意外——莺莺国的过往的历史上,都是写满了鲜血,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虽然之前神迹没有提到过,但是任何一个对于夺取天下、治理天下、延续江山等等有认识的人,都能够自觉地想到这一方面。
哪个朝廷,哪个国家,甚至是哪一方势力,他们的历史不是由鲜血构成的?
将范围往小了说,那就是朝堂皇室,每一次皇位更迭,都少不了一番腥风血雨,少不了权力洗牌,少不了一些人登上山巅、一些人落入谷底;范围往大了说,那就是夺取天下也好,治理天下也罢,任何一个过程中都少不了流血死亡,不论是己方的人,还是被视作是敌对的人。
皇室子弟会流血,高官显贵会流血,普通的百姓庶民更是会流血。
……啊,当然,如果朝廷有余力对外扩张一二的话,那么流血的还有其他地方的人。
大汉如此,中原的其他王朝如此,咪国也是如此——别的不提,他们的内战同样是流血的史册的一部分;而莺莺国,这么一个在这时候堪称是爬上了全世界的尖端的国家,又怎么可能是一个例外呢?
刘启在旁边道:“莺莺国这一次确实是让咪国等国家抓住了自己的一个把柄,让他们找到了一个非常好的攻讦的理由,”这次事件必然会给莺莺国带来一定的负面影响,但是影响规模和程度究竟能有多大,刘启却压根不指望太多。
“但是,如果莺莺国没有在咪国做得太绝,咪国内战结束之后,只要莺莺国能够找到和咪国的共同利益,咪国也还是会和莺莺国合作的。”只要莺莺国没有在这一次咪国内战中真的做出什么绝不可饶恕的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那么,莺莺国和咪国就依旧有着不小的合作可能。
——甚至,这个合作的对象,或者说目标,还可以是在这个被拉出来当做反例的央洲。
刘恒笑了:“确实如此。不过,咪国倒也指明了莺莺国的一个核心特点:他们并不怎么‘要脸’。”
虽然他们中原的王朝,在面对真正的利益的时候,也可以反复横跳、迅速翻脸,但是只要还有可能,大家都还是愿意讲究一二脸面,去将事情处理得干净完善一些。甚至不只是中原王朝,就是边疆的那些匈奴之类的部族,他们有条件的时候都还会掩饰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