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璃心怀愧疚,到底没抬头看他,自己一封家书万万想不到父亲寻到的人竟是自己从小到大的挚友,可能也是为了确保这人不会被富贵迷了眼,背叛了他,这是权衡利弊的选择,也是无奈的选择。
见月璃不语,羌容垂眸想了想,“哎,公子,我看你这儿人也不多,你留我在这儿赏我口饭吃呗”。
月璃猛抬头,一句你疯了止于喉间。羌容的父亲是个蛊医,家中三子一女,他没跟王爷走时,羌容的两个哥哥便成家了,后来书信往来,得知他的小妹也许了人家,连老父亲也接走了,只剩羌容孑然一身,这也是他孤身入虎穴的缘由吧。
见月璃愣愣的看着他,羌容摸了摸鼻子,“进来时我看了各处的院子都是新建的,就你这儿……”羌容舔了舔唇,“是修的”。
月璃的目光落在远处,无悲无忧,停顿了下才开口,“府里遭了刺客,里应外合一把大火将王府烧了个干净,而这细作……”月璃对上羌容的眸子,“便是从我院里出的”。
“啥?”羌容大惊,“可那时我已在京中,缘何不知?”
“王爷信我,可朝廷不会信,百姓也不会信,我会被参奏,被贬斥,还有可能被问罪或遣回,王爷瞒下所有,只字不提”。
“那……”羌容有些后怕,“王爷对你挺好的”。
“正因此,我怪我自己”,月璃垂下头,捋着自己的袖边。
羌容欲开口,最终还是沉默了,那个与自己在海边疯跑无忧的少年,已不是面前这个礼遇王府的月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