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游也不接话,脑海里闪过一道道鞭子在月璃身上绽放的血痕,好似堵在心头的郁结都被抽掉了一半,只是她被王爷抱在怀里的那一幕,有些扎眼,比正午阳光还要刺眼。
南衣深吸一口气,又重重的呼出,起身走了出去。
凤游的目光依旧落在蓝长风的牌位上,前辈难道你也与我今日这般吗?你当真殒命在生产那日吗?东方倾城是东方颜的孩子吗?那倾国又从何而来?
晨起,倾城从流云阁出来时眼底一片乌青,整个人比冬日的天气还要冷。南衣站在门前送她上朝,在倾城脸上瞄了好几眼,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王爷走后,南衣去看了月璃,人依旧躺着,左脸处敷着厚厚的药,屋内浓重的药味夹杂着淡淡的血腥气,南衣坐在床边看着他,许久还是问了一句,“值吗?”
月璃垂眸未与他对视,“值的,这也算是我的福气了”。
“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出来,彦某无有不依”。
榻上的月璃坦然一笑,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的表情都扭曲了,姣好的容貌,变得有些可怖,转头看着南衣,“公子对王爷真好,我竟不知该羡慕谁了”,抬手拍了拍身上的锦被,“我……很好”。
见人在小五的服侍下喝了汤药,南衣也起身退了出去。
跪到膝盖酸麻的凤游被伯屿从祠堂里扶了出来,“殿下,奴才背您回去吧”。
惨白着一张脸的凤游笑着摇头,他没落到那般境地,出门便见到了四个贴身侍从,凤游有心,这几个人每天都是精心打扮过的,满意的牵起唇角,谁又不是谁棋局里上阵撕杀的棋子呢。
散朝后,倾城毫无意外的被请进了御书房,见倾城脸色不好,女皇赐了坐,还赏了碗燕窝,虽说大家都对昨日的事心知肚明,但作为君臣还是不那么好开口的,毕竟议论朝臣家事,多有不妥。
倾城整个人没什么精神,她虽名声在外,但后宅实在算不上安稳,与她同龄的允诺孩子都快有十个了,她呢,也许她也缺家中温暖吧,毕竟这是自己一手促成的,也不知有了牵绊的东方倾城能不能被束起手脚。
女皇还未开口,嘉和王便过来了,看着略显疲惫的倾城,二人相视一眼。
嘉和王落座后,倾城主动开口,“陛下”,一向利落的小王爷竟意外地踟蹰了一下,“如今月璃受伤,诊治二殿下一事怕是要缓上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