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无点墨的林剑兰在隔壁已经叫第二个姑娘了。
我们四个人挤一间房还要用我的野山参抵债。
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你凭什么就觉得,所有人都想要真相呢?”清风说,“陛下放过了你。
那只偷窃考题的猫死去。
我也找到了我的师弟。
虽然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但很多时候,不记得才是好事。
比如说刑部终于可以把他的尸首,定为投湖自尽。
比如说痴花将会有个敬她爱她的夫君。
陛下也会多出一个可扶持可掌控的力量。
天下的百姓也会高高兴兴,看见一个贫寒出身的人做了状元郎,在他身上,看到自己以及子孙后代将来位极人臣的希望。
现在的情况,除了林剑兰想要你死之外,所有人不都得到自己想要的了吗?
就是林剑兰想要你死,那也是你言语恐吓,说要夺走他最重要东西为因,如此才有的果不是吗?”
我觉得此刻的清风好陌生。
就好像我从来都不曾认识他一样。
道长教我的话在耳畔响起。
人很复杂,没有纯粹的好,也没有纯粹的坏。
但我也说不上来,我心底,就是有一些不甘。
我去看紫阳,紫阳表情淡漠,似乎清风说的这些,同他毫无干系。
我又去看圆曦,圆曦正望着我发呆。
耳侧,隔墙的男女喘息连绵。
似乎攀到了人生巅峰,似乎可以随意把人当草一样踩在脚下。
在我近乎绝望之时,蓦地有个声音响起。
“师兄,你说得不对哦。”
是苏梦白。
似乎早就预料到苏梦白会反驳他,清风并没有生气。
反倒一改面对我时的严肃,清风笑吟吟,问苏梦白:“师兄说得如何不对?”
苏梦白说:“师兄说皆大欢喜,说所有人都得到自己想要的,这句话不对哦,猫猫想要的,并没有得到,她也只是千千万万人中的一个,她不欢喜,就不算皆大欢喜。”
“可她想要的,或许会让我们所有人得到的东西,都失去。”清风现在特别像科考主考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