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可以……”楚均然看着一脸淡然的她，咽下了后面的话，转而说道，“你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嗯？”

他才轻声说出来，“我以为你今天会哭很久。”

“……”

温宛回忆了一下，确实，之前每次遇到楚均然，她几乎无一例外地都在哭。

也难怪会给他留下这种“爱哭鬼”的印象了。

她淡淡抿唇，“毕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她也确实该不一样了，前半生那样委屈窝囊的活法，并没有给她带来任何快乐，反倒将她弄得遍体鳞伤。

楚均然降低车速，将车停靠在路边，这才朝她伸出手，在她头上轻轻抚摸了一下。

“不管经历过什么，都有哭泣的权利。只要有我在，你想哭我的肩膀随时都可以给你靠的。在我面前你永远都可以做最真实的你自己，不用伪装坚强。”

温宛本来不想哭的，可被他的话一说，眼泪就掉了下来。

楚均然第一时间解开两人的安全带，将她拥入怀里，手在她哭得发颤的背上轻轻拍着，熟练又自然。

十分钟后，温宛情绪渐渐平缓。

楚均然第一次没有递纸巾给她，而是用指腹轻柔地帮她擦去脸上的泪痕。

他不是富养的公子哥儿，手指略显粗糙。

温宛察觉出触感不同，立刻偏头过去，盯着他肩头被泪水浸湿的衣服，有些不好意思，“谢谢你，我好多了。”

他淡笑，“那就答应我，这是最后一次。”

温宛红着眼睛不解，“你刚才还说，我有哭的权利。”

楚均然喉结滚动了一下，把话补充完整：“最后一次为他而哭。”

“……”

“跟你开玩笑的，不管你为谁哭，我的肩膀都是你的依靠。”

温宛轻吐出一口气，“我尽量。”

她和陆司衍的婚姻已经结束，往后也不会再有交集，她应该是不会再为他掉眼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