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榕又问:“赵先生,接下来我们去哪?”
“哈哈。”赵传薪得意道:“赵某今日温酒救张榕,这么快的时间,我感觉梁校长那老头的酒还没凉。你这一说,倒是提醒了我,咱们得加快速度了。”
说着,赵传薪一马当先,在路上疾驰。
梁敦彦的酒不是黄酒,用不着温。
这间校长室,装修风格偏哥特式,有些暗沉。
欧式办公桌上,放着一瓶威士忌。
老头左等右等,终于敲门声响起。
他起身,整理衣服:“请进。”
见推门的是赵传薪,他大松一口气。
还好,这人没跑。
没跑就得招待,梁敦彦赶忙拿杯子,给倒上了酒。
赵传薪指着梁敦彦对张榕说:“这是梁校长。梁校长,这就是张榕了。”
梁敦彦将酒杯挪了过来:“张先生重见天日,可喜可贺。”
反正刺杀的又不是自己,无仇无怨,爱咋地咋地吧。
赵传薪指着酒杯说:“张榕,你替我喝了。”
梁敦彦:“……”
你让准备酒,感情自己却不喝。
“赵先生,你看这钱……”
赵传薪仿佛想起了什么,赶忙问:“梁校长,泥抹子和洋灰在哪?”
梁敦彦懵逼:“你要泥抹子和洋灰作甚?”
赵传薪理所当然道:“我给你抹墙啊。我赵传薪什么人?一人做事一人当,造成了破坏,当然是亲力亲为为你修复好。”
“……”
老子要的是钱,谁特么要你亲力亲为去抹墙?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加重:“赵先生,如果只是抹墙,只需找些学生即可。”
赵传薪叹口气,看来是躲不掉了。
索性,他来到桌子旁,手一比划,桌子上凭空出现一口小木箱。
这一手,将梁敦彦和张榕看的一呆。
这是法术吧?
赵传薪顾自打开箱子,里面白花花全是银元。
梁敦彦眼睛一亮,呼吸粗重,快步上前:“这都是捐助北洋大学的?”
“你想的比我这人都要美。”赵传薪嗤笑,旋即掏出一把钱来。“喏,这才是给你的。”
赵传薪手大,这一把估计有百十块银元。
梁敦彦登时失望:“素闻赵先生财大气粗,一次就给这么点?”
内心估算着泥瓦匠的薪资水准,而工程量有多大,赵传薪连续又掏了几把:“差不多一千块了,再多一分钱也没有。哎,今天真是大出血了,让我这种贫农身份的人内心十分不安。张榕,快再去喝一杯替我压压惊。”
张榕:“……”
梁敦彦眨眨三角眼,咳嗽一声说:“赵先生,你这人是懂爱国的。爱国不光需要情怀,也是需要实际付出的。北洋大学虽然是朝廷资办的学堂不假,可培养出的人才,却未必只是向朝廷效力。这,想来你能懂吧?”
说的也是,赵传薪脑袋转了个弯。
时代的进步,离不开教育。
清廷再有个三四年就完蛋了,三四年最多三四批学生毕业,即便自己资助,他们也无法逆转清廷的命运。
肉还不是烂在锅里?
想到这,他忍痛又抓出约么两千块:“不能再多了,这些钱足够你置办好些书本了。”
梁敦彦喜笑颜开,将钱熟练的一划拉,找自己的箱子装了进去。
赵传薪脸颊颤了颤:“梁校长,你搂钱搂的这么娴熟,莫不是经常中饱私囊,侵吞学校的公财?”
“休要胡说!”
“呵呵,你吞也不要紧,但就是千万别吞我的钱,那是会遭雷劈的。赵某还有个绰号,叫混元霹雳手,了解一下?”
“没有的事!”梁敦彦不跟他胡搅蛮缠,岔开话题说:“你不是要用电报么?我带你去。”
赵传薪一拍脑门:“对,对,差点忘记了。”
三人来报学校的电报室。
赵传薪转身对梁敦彦说:“梁校长,麻烦你出去,您老怎么一点不懂得尊重别人的隐私?”
梁敦彦瞪了他一眼,就你事儿多。
但还是说:“电报员是我们学校的,想知道老夫早晚会知道,但老夫不屑窥视他人机密。”
这时候旁边默不作声的张榕开口:“电报员也可以出去,我会发电报。”
梁敦彦:“……”
梁敦彦和电报员都被赶了出去。
张榕坐在电报员位置上:“赵先生,发什么,发到哪?”
赵传薪给了他地址。
说:“在吗?”
张榕微微错愕,旋即问:“然后说什么?”
“就俩字。”
张榕直接就不会了。
长这么大,头一次见这么发电报的。
港岛。
玄天宗的收发室。
电报员拿起内容,匆匆来到李光宗办公室:“副掌门,天津卫北洋大学来电报了。很古怪,就两个字——在吗?我要不要问问这是什么意思?”
李光宗闻言笑了:“不必问,这是咱们掌门。”
电报员:“啊?就说了两个字,您就知道这是掌门?”
李光宗笑而不语,跟着电报员来到收发室。
“回复掌门——在。”
电报员无语,照办。
“交代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