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诶,嗷……”
赵传薪这才将他放下。
一高跳上柜台,取出精灵刻刀,在墙上刻了两行字——狗眼看人低者眼打歪,拜洋爹者腿打瘸。
狗眼看人低,那就把眼睛打歪,让你看谁眼睛都斜;拜洋爹,则把腿打瘸,让你看见洋爹也无法起身去迎,只能坐着办公。
刻完,赵传薪进了柜台自己发电报。
他发:我,掌门,看见速回。
不多时,李光宗回复:我从杨以德听说掌门二闹紫禁城,正逢权力过渡期,不宜大张旗鼓。
赵传薪没当回事,继续问:澳岛一切可好?港岛一切可好?汉口怎样了?
李光宗回:澳岛正重整秩序,稳定营收;港岛蒸蒸日上;汉口的学生,成功造出了仅有二马力的两气缸气冷式引擎,可喜可贺,然比之美国汽车行业,尤有很长的路要走。
赵传薪能想到,一群没有底子的学生,将他那辆劳斯莱斯拆解后,抓耳挠腮从零开始有多难。
此时,丽贝卡·莱维在柜台外有些焦急的说:“巡警来了。”
赵传薪不紧不慢的给李光宗回:我要撤了。
李光宗忙说:掌门,五年内不可动干戈,否则必生祸患。
赵传薪将所有痕迹抹去,跳出了柜台。
职员哭喊:“此人打断我的腿,救命……”
叫立德的洋人指着赵传薪:“就是他。”
巡警却发现,这大胆狂徒夷然不惧,反而指着墙上的字:“以后你们巡警办事,也要谨记一碗水端平。”
其中一巡警生气:“你在教我做事?”
另一巡警则喊:“你打了洋人,这事儿没完……”
丽贝卡·莱维怜悯的看了这蠢货一眼。
果然,赵传薪闪现,拽住其辫子,右手握锤,照着他眼睛砸了下去。
噗……
踹他的脚踝。
咔嚓……
另一巡警还没反应过来,同伴的一只眼爆了,一条腿废了。
“啊……”
赵传薪松手,在另一个巡警身上蹭了蹭手掌。
妈的抓辫子抓一手油。
“告诉你们了,不要认洋爹,不要狗眼看人低,怎么就想不开?”
另一个巡警骇然后退,拎着实木警棍色厉内荏:“你,你不要过来啊……”
赵传薪没理他,推了一把那洋人:“滚开,好狗不挡路。”
“……”
上了人力车,车夫在泥泞的路上拉着。
丽贝卡·莱维见赵传薪阴沉着脸,也不说话,车子正往正阳门而去,那里有火车站。
她猜想,赵传薪心情差,肯定与刚刚的事情有关。
可他已经出气了呀?为何还要生气?
赵传薪生了会儿气,叹息道:“昨日让他血流成河,今日秋风依旧。”
一些人的思想和行为,真的是配得上他们的苦难。
有时候真的要尊重他人命运。
……
天津卫,青木宣纯躲在玄洋社的秘密据点。
他正和黑龙会的骨干聊天。
“可惜,没能杀死赵传薪。”
“青木君不要气馁,我们还有机会。”
“赵传薪闹了一场,西洋人怕是恨死他了。”
对面的人摇头:“青木君此言差矣。欧美列国慕强,无非将他们打痛打服。昔日成吉思汗子孙血洗莫斯科,如今怎样?都赞其为英雄。欧美人鄙视华人,唯独高看赵传薪。”
后世,但凡在欧洲有成吉思汗展,人群趋之若鹜。
赵传薪是二十世纪初,真正将他们打服了的人。
怕是将来也会出现赵传薪展。
青木宣纯喝了口茶:“我所料不差,接下来,慈禧会联合各国商议,另辟蹊径抵制赵传薪。”
“英雄所见略同!”
“闹得最大越好,我等便可火中取栗。”
……
如今的直隶总督杨士骧,已经察觉到了京师的风雨飘摇。
当他收到了赵传薪在紫禁城外,将小联军军警杀的片甲不留后,第一时间不是感慨赵传薪的战斗力,而是立马想到了城中的老佛爷和光绪,是否会被赵传薪吓得提前吹灯拔蜡。
所以立即上书朝廷:永定河一由下口高仰,宣泄不畅,每每泛滥成灾。请拨帑四十六万两,修增河坝,使其分消有路。国初因明季加派纷繁,京畿民生凋敝,今设巡警,办新学等新政,不可向百姓摊派。拟官绅合查常年应官差徭,实系公用者,酌定数目折交,州县自办不得滥派折钱……
除了要钱外,还有就是打预防针,告诉慈禧他们,京畿百姓在历史上常常因为赋税太重揭竿而起,等你们死了,最好不要兴师动众致使民怨沸腾。
当然,他的话基本没人放在心上。
可慈禧没被吓死,她反而因为心中有了等新皇上位前、将赵传薪赶走的临时小目标,精神头出现回光返照式焕发。
两日间,和张之洞等人商议好细节,立刻实施。
赵传薪带着丽贝卡·莱维北上。
刚到唐-山,去了开平矿务局。
接手开平矿务局的是李光宗自港岛派来的,一个叫于琦的中年男人。
这人原本籍籍无名,直到得到李光宗赏识。
“于总办,怎地日本那头,忽然断了采买合同?还有铁路那边,同时断了与我们的买卖。”赵熙隆在火车站迎接赵传薪,但他心思不在此处。
于琦背着手,面上十分平静:“稍安勿躁,停售十天半月,我们还是能承受的起的。”
赵熙隆不解:“于总办如何知道,十天半月恢复?”
如何知道?
因为于琦和李光宗通过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