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载人,骆驼载着帐篷和锅碗瓢盆以及羊毛毡。
张寿增震惊:怎么回事?
五翼总管打马上前:“赵知府可在?”
胡大和胡二哥俩,还以为要当好一段时间光杆司令,没想到赵传薪做事如此效率。
姚佳先是一惊,旋即大喜。
我焯,还得是传薪啊!
这不人手就有了吗?
赶忙上前交涉,先让他们在胪滨府周围安置下来再说。
……
吴萨缔差不多和赵传薪前后脚,也是刚调来海拉尔任职领事一职。
还没展开工作,便遇上这种糟心事。
本以为要化身福尔摩斯,寻找蛛丝马迹破案,但凶手特征过于明显,实在没什么好查的。
晚上不提,白天赵传薪大摇大摆穿着集火甲朝护路队开火,稍微一打听就知道那是赵传薪。
吴萨缔又到处打听,不禁又惊又怒——赵传薪竟然当上了知府,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列强共同施压,强迫赵传薪来任职。全世界都在瞒着他们沙俄!
好好好,你们担心赵传薪作祟,就把他赶到沙俄边界来恶心我们是吧?
除了生其余列国的气,更生清廷的气,连带着把宋小濂也给恨上了。
吴萨缔是个什么人?
所谓道貌岸然是他,黄鼠狼给鸡拜年也是他。
他做过驻盛京外交官,做过哈-尔滨领事,无论到哪,都要第一时间结交权贵,收买官吏,绰号“中国通”。
尼古拉二世很重视海拉尔地区,就派遣他来任驻海拉尔领事。
原本,他打算走老路子,笼络蒙旗贵族,结交权贵,然后偷偷离间蒙汉关系。
可此时,他却要对呼伦兵备道的道员宋小濂大发雷霆了。
“宋大人,你们干的好事,竟然欺瞒我,为何不说赵传薪来任胪滨府知府?”
这次是真的兴师问罪。
宋小濂苦着脸:“你听我解释……”
“解释?我们死了多少人知道吗?就在刚刚,又有消息传回,赵传薪光天化日朝我们护路队开枪,沿途又杀了数十人!”
宋小濂瞪大眼睛。
这是他不知道的。
这真是祸事了。
他把牙一咬:“实不相瞒,呼伦兵备道,对胪滨府没有节制,现如今,整个五翼,全受胪滨府节制。兵备道,主要负责分理军务、操练事宜,管理兵马、钱粮和边界巡逻。说句实在的,连朝廷对赵传薪也无可奈何。”
此话一出,即代表他给朝廷模棱两可的文书盖棺定论。
以后就真的不能管别的事了。
要是管,就自己给自己打脸,吴萨缔一准上门问罪。
赵传薪这般折腾,他也不敢管了。
这也是赵传薪刻意为之。
你不是想争权么,看你现在如何争?
既然管理军队,吴萨缔很想质问为何他们攻击护路队。
可转念一想,那纯粹是赵传薪一人所为。
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于是气呼呼的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吴萨缔离开后,去给霍尔瓦特发电报。
霍尔瓦特说:为今之计,想要制约赵传薪,唯有调遣大军,或沿途加强戒备,或围困胪滨府。但据我所知,目前世界上无人能够抓住赵传薪,在美国纽约上万警察围追堵截下,赵传薪依旧来去从容。如之奈何?
吴萨缔回:围困胪滨府,只会引来赵传薪疯狂报复。昔日,他都无惧日本放话围攻鹿岗镇,如今更不会在乎荒郊野外的胪滨府。我有两个办法。其一,我们设计埋伏,机关炮、火炮、快枪,务必一击必杀。其二,先放松其心神,再行刺杀之事。
第一个办法并不容易操作。
到处是草原,藏不住大规模的军队和火炮。
赵传薪又不傻,看见了不知道跑吗?
第二个办法倒是可行。
两人来回发了半天,暂时商议出个可行之策。
他们不可能从别处调军来围剿赵传薪,那样别处就会留有空白区域,尼古拉二世的决策是必须让边境线内外都是他们的人才能安心。另外,赵传薪不怕围剿,只要他没死,那恐怕就要捅了马蜂窝。
如果非要调军,就只能从沙俄国内继续增兵,这倒可行。
但总得来说,对不依靠军队的赵传薪来说都无伤大雅。
草原上来去如风,谁能把他怎样?他手底下可用之人满打满算几百人,还不如他杀的人多。
把这些人剿杀又如何?
除非尼古拉二世下决定,大军出动,全面入侵,否则都不可行。但显然日本也不会同意他们那样干。
吴萨缔准备先来文的,再偷偷来武的。
先探探赵传薪的底,看看他究竟想要干啥。
害,堂堂沙俄帝国,啥时候受过这等委屈,真是岂有此理……
……
胪滨府,各翼遣来的人正在搭建帐篷。
索-伦右翼总管布隆阿、新巴-尔虎左翼总管波迪格日勒、新巴-尔虎右翼总管车和札、额鲁-特总管胜福、索-伦左翼总管巴当阿,五人正齐聚闲聊。
波迪格日勒两眼放光:“巴当阿,赵知府,他当真帮你们夺回了放牧地?”
“那还能有假?”巴当阿兴奋道:“我已派人去看,多半俄民,已被赵知府赶过了额尔古纳河,胆敢反抗者,勿论老小杀无赦!自然也有漏网之鱼,赵知府答应,早晚将这些俄民一网打尽。”
另外几人聚精会神的听着,不漏一字。
他们为何这般关心?
只因五翼八-旗土地上,矛盾重重。
要解决的事情太多了。
朝廷根本不给他们做主。
这位“赵知府”却神兵天降。
“那在达赉湖捕鱼的俄民呢?”
“还有随意割羊草的俄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