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佳摇头说:“无论何人,但凡在咱们庙会集市交易,交了税,就该受到保护。”
赵传薪赞赏的点点头。
普通人可以快意恩仇,但政治不是这样。
发展胪滨府衙门,可不光是依靠武力那么简单。
这个时候,需要也必须放下成见。
他起身道:“留一半人驻守,防止意外,其余人随我上马追击盗贼!”
五翼总管尽管不理解,但现在已经养成了无条件服从赵传薪命令的习惯。
于是纷纷上马。
蹄声如雷,刹那远遁。
周围牧民打探,得知赵传薪听闻俄商被盗劫去追赶保护,也都是大感惊奇。
看白日里赵传薪的表现,可不像是会为俄人出头的样子。
有脑袋灵光的就叹服道:“赵知府,果然豪杰。今后,不管敌我,至少都愿意信任胪滨府衙门,相信自己能受到庇护。”
其余人一听,果然如此。
连不待见的沙俄人都要保护,大家自然都乐意来做买卖。
如此一来,赵传薪说除了正常税赋外,不再额外盘剥这件事上平添了几分信服力。
有脑袋瓜活泛的商贾,心里默默算计,觉得在海拉尔地区经商或许在未来大有可为。
当非法俄民被驱逐,当护路队和沙俄士兵威风不在,那这里就是大清百姓天下。
又是中俄接壤处,满-洲里地处要冲,贸易往来频繁,只要赵传薪坚持屹立不倒,这里必将兴盛。
……
再说赵传薪赶到犯罪现场。
俄商看见白日里杀他同胞的恶人登门,心里惴惴,惶恐不已。
赵传薪却不带情绪的问:“几人来盗?可看清了面孔?他们是否持有武器?拢共抢走了多少钱财?”
俄商一听,有点发懵,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说:“有五人,骑马而来。他们有一杆快枪,几副弓箭。抢走了我上万羌帖。”
羌帖,是沙俄刻意在关外发行的货币。
在某些地方十分受欢迎。
牛子厚的儿子牛翰章,后来就和大掌柜孙毓堂炒羌帖吃了大亏,赔的血本无归。
车和札听说有上万羌帖,心跳加快了半拍。
这要是昧下,真是要发一笔横财。
他偷瞧赵传薪,却发现赵传薪面上毫无波澜,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顿时钦佩,这叫啥定力?
他却不知,赵传薪在华尔街,都是几千万上亿美刀的作耍,一万羌帖算个屁啊?
赵传薪又问:“他们朝哪个方向跑了?”
俄商见赵传薪十分认真严肃,竟然有点受宠若惊。
他指着西方:“朝那边跑了,一人双马,慢了怕是追不上。”
赵传薪立刻吩咐:“车和札,你朝正北追击。巴当阿,你朝西北而去。布隆阿,你朝西而去。波迪格日勒,你朝西南而去。胜福,你去正南向。”
五人轰然应诺,上马追击。
俄商一看,这是来真的。
赵传薪没上马,对他说:“你给我看好了马,我也去追。”
说完,踩着缥缈旅者朝西而去。
茫茫草原,夜里追击不易。
可同样的,盗贼想跑也不易。
事情刚发生没多久,虽然他们一人双马,但毕竟来时也耗了马力。
赵传薪很快就通过头盔的恶魔的预见护目镜夜视能力,看见了草原上一个策马狂奔的身影。
说是狂奔,可比起白日里速度还是慢了不少。
毕竟也怕摔。
这人跑着跑着,忽然瞥见旁边有道身影。
然后那身影靠近,扯住缰绳,慢慢将他的马勒停。
他大吃一惊,不等有所动作,那人就将他薅下了马。
“狗日的,老子头次举办庙会集市,你就敢来捋虎须!”
赵传薪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
这人的左耳当即嗡嗡作响,失聪了。
赵传薪从他怀里,掏出了一沓羌帖。大致看看,绝对不足一万数额。
问他:“其余人哪去了?”
剩下的钱,肯定分散在其余人手中。
这人还想要反抗,刚有动作,赵传薪又一耳刮子扇过去。
啪。
这人不信邪,抬手。
啪。
啪。
赵传薪看似不紧不慢的扬手,可这汉子如何遮挡也防不住,一下又一下的挨打。
半边脸肿的好像猪头。
“其余人往哪跑了?”
啪。
啪。
啪。
“我说,我说……”这人快被打哭了。“我们散开,分别往五个方向跑,从北到南都有,以免被捉住。”
果然如此。
赵传薪取出绳索,将他绑个结实,丢在草地上,然后朝北兜了过去。
他大致跑了个扇形。
这些人不会跑的太偏,从西向北,这个方向要遭遇达赉湖,他们一定会避开。
如此一来,他们的路线就容易预测了,所以赵传薪要先找北边的。
没多久,他便追上了第二人。
如法炮制,追上去先一顿暴揍,捆起来,继续追。
他一连追上了三个人。
提着最后一人往回赶,正好和车和札碰上头。
车和札见赵传薪后发先至,竟然将人捉到,佩服的五体投地:“知府大人,你如何追上的?”
赵传薪却不解释:“把人带上,从此处向西南五里左右还有一人,已被捆绑起来,将人带回,顺便将巴当阿他们叫回。”
赵传薪向南疾驰。
等到了地方,发现波迪格日勒和胜福已经将剩余两人捉住。
这里是新巴-尔虎左翼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