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家禾报上的地址离医院不远,贺显谟开了十几分钟的车就到了路口,接到了蔡家禾。
这边不好停车,蔡家禾上车后,贺显谟便朝前开了。
他打着方向盘,余光瞥向了副驾的蔡家禾,他穿着一身运动服,还背着徒步包,一看就是刚运动回来,原本应该是精气神十足的状态,可他却垂头丧气的,脸色发白,眼眶红得仿佛要哭出来了,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
贺显谟的面色沉了几分,动了动嘴唇,“之前跟你说的都忘了。”
上次蔡家禾为了周若和人打架,贺显谟花了很多精力去和对方和解,也帮他隐瞒了家里。
那次之后,贺显谟就周若的事情和蔡家禾聊过一些,贺显谟自认为把话说得很难听了,而且周若也亲口说了那么绝情的话,他以为,蔡家禾过一阵子就会慢慢醒悟。
谁知道,隔了一个多月,他竟然又找上周若了。
贺显谟的目光在蔡家禾的徒步包上停了一会儿,随口问:“你去跟着她徒步了?”
“我只是参加了一个朋友邀请的活动,没想到她会在——”回答完贺显谟的问题,蔡家禾忽然意识到了哪里不对:“你怎么知道她徒步?”
贺显谟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僵了一下,没想到自己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能引起蔡家禾的怀疑。
“猜的。”贺显谟还算镇定地抛出了这两个字,“然后呢,你又做了什么。”
“我也没做什么,只是跟她说了下话而已。”蔡家禾并没有在刚才的那个问题上纠结,想起周若和那个男人,他很快被负面情绪吞没,“我以为她对所有的男人都一样,但那个男人……”
蔡家禾哽咽了一下,费了很大力气才把后面的话说出来:“我没想到她也是那种为了钱去给别人当情人的人。”
贺显谟没有接话。
其实关于周若的钱是哪里来的这一点,他迄今为止都没弄清楚,但可以确定的是,她的确是很有钱,这程度超出了她这个年龄平均水平太多。
但周若平时从来不提自己的隐私和家庭背景,贺显谟只知道她是北城人,中学便来到了英格兰读书,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她平时的圈子里,好像也没有什么家人的存在。
“你们不合适。”沉默良久,贺显谟再次对蔡家禾说,“你应该找个年纪差不多的。”
“但我就是喜欢她。”蔡家禾有些冲动地问,“表哥,她不喜欢我,是不是因为我没有钱?”
“我听见那个男的说,给她买了限量的爱马仕。”蔡家禾攥着拳头,喉咙发酸。
贺显谟看到了前面的餐厅,顺势将车停在了路边,“没吃饭吧,下去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