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想。”

沈雁归轻啮着他的耳,吐气如兰,“景明哥哥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告诉你。”

“你方才……唤我什么?”

多精明的一个人啊,只用一个称呼,便能轻易被制服。

沈雁归反客为主。

车轿铺着厚厚的绒毯,他当着她的身垫,沈雁归的声音排着队钻进他耳朵里。

王妃的声音能抓心挠肝锁魂魄,小王妃又是王母娘娘的珍珠衫,呼吸之间不断吞噬。

王爷被吃得死死的,除了顺从说好,别无他言。

马车停在君临苑门口,仍像在高低起伏的昌闾街上行走。

墨承影向来是要慢很多。

沈雁归得到了,便不再管他。

君临苑寝殿的灯已经亮了,马车上的人还没有下来,破山立在车外禀告道:“王爷,京卫营统领已经在前院等候多时。”

墨承影躺在地毯上,闭着眼睛想:好个无情的女子,穿了衣裳便不认夫。

他口中骂着“小没良心的”,心想:等他还了权,将她卷到深山老林绑起来,看她可还能跑?

不给吃饱还得继续干活,黑窑的奴隶也没他辛苦。

墨承影满心满肺不情愿,自将手腕上的腰带解了,穿好衣裳去前院。

摄政王当街遇刺,京卫营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墨承影不许今晚的事情,传出去一个字,京卫营统领自当领命。

上朝前,墨承影特意亲自去了趟阮府。

摆在大将军面前有两个选择,一个是通敌叛国、谋逆作乱,问罪九族,一个是舍他一人,保住全家。

墨承影离开,包围阮府的兵士也撤掉。

当日上朝,骠骑大将军在金殿上自请告老还乡,上交虎符。

墨承影收了兵权,还做了好人,给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阮骁,一个四品虚职,仍留在朝中。

?慈安宫。

冯妧清卸了钗环、换了寝衣,正在殿中踱步,方才下朝,她已经派人去拦了骠骑大将军,可大将军说自己已是庶民,不可在宫中久留,委婉拒绝来见太后。

大计已定,他突然撂挑子,甚至连一句缘由也不敢说,显然是被墨承影扼住了咽喉。

她回宫后,思来想去,又叫潘献忠去了辅政殿。

听到外头匆匆的脚步声,她立刻躺在美人榻上,哎哟开来。

纱帘相隔,人影绰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