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王妃看上什么,是东西的福气,只管拿去便是,小人哪敢收银钱?”
“青霜。”沈雁归道。
青霜从袖中掏出一沓银票递给徐娘,“我家主子看上了昨儿那两匹月华锦,劳烦杜掌柜安排坊中最好的师傅,置办两身行头,好等节庆时候穿。”
“一定一定,小人一定竭尽全力办好。”
徐娘挡眼一瞧,这银钱数量远超过购买月华锦的数额,脑子里登时蹦出几个念头:
给多了?弄错了?打赏?威胁?
她看着沈雁归用茶盖拂着茶沫,眼珠子一转。
“我们锦绣坊有五个掌柜……”
沈雁归抿了口茶,“日后只会有你一个。”
徐娘眉毛微扬,旋即改口:“虽说有五个掌柜,都是民间商人,地位低下,在京中立足不易,若能得王妃庇佑,实乃小店之福、小人之福。”
沈雁归放下茶盏,表明心意:“杜掌柜耳达目通、七窍玲珑,只做一家铺子的掌柜,着实委屈了。”
徐娘看向沈雁归,目光灼灼,好半晌才道:“王妃此话何意?”
沈雁归冷静道:“正如你所想。”
明人不说暗话,徐娘目光灼灼,“王妃是认真的吗?”她因为激动,说话有些结巴,“我、外头人都说我克夫命硬、放荡、不知礼数。”
墨承影搬来的案卷,都是衙门留底,说的都是何年何月何日做了些什么。
至于这段韵事,沈雁归早有耳闻。
女子经商不易,稍有成就,便会有一大堆人跳出来说,是因为她娘家好、夫家好,甚至找的相好得好,反正就不是她本身优秀。
说杜清徐的,便是说她嫁得好,连死了两任相公,得了许多家财,又因为身段软,睡了一堆相好,才得这样大的产业。
可实际上,她两次嫁人,都和从前沈雁归盘算嫁温川柏一样,只是需要一个男人的名字,好出来打拼。
她是有能力的,凭借一己之力,从小小绣娘,开下京城最大布庄。
另外四个掌柜,有三个是她第二任夫家的人,没出一份力,死皮赖脸非要分一杯羹,否则便要鱼死网破。
这些年看在银钱的面子上,他们几个总算也没捣乱。
锦绣坊已经是时下女子所能做到的极限,不是杜清徐的极限。
沈雁归需要钱,与其存死钱,不如存活钱,让钱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