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一个喝止的声音。
“你们在做什么?”
沈雁归瞧见一个带着软帽的长须夫子过来,他身后跟着四名护院,个个身形魁梧、手持长棍。
程小公子哼笑一声,十分得意道:“你们完了!”
说着他跑向过去,恶人先告状道:
“夫子!有人欺负我!”
其他几个孩子也有样学样,七嘴八舌控诉沈雁归和墨承影,还有人扯着自己的衣裳,指着墨承影道:
“他方才解衣,往我们身上溺,您看——”
这大概是墨承影被冤得最惨的一次。
夫子瞧着几人身上的黄渍,气得抖手,道:
“当众解衣溺……你们、你们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来人!将这两个败类抓起来,关进暗室,关他个三天三夜,看他们还敢如此猖狂?”
持棍护卫上前要抓人。
墨承影将沈雁归护到身后,面无表情问道:
“这里是书院,读书明礼的地方,可不是衙门,谁准你们私设刑房的?”
“刑房?哼,书院人多,难免有你们这种不服管教的逆徒,对于非常之人,当用非常之法,这也是维护师道的必要手段!”
夫子说得冠冕堂皇,他抬手示意,四名护卫动手抓人。
墨承影夺棍,轻易将四人撂倒,他踩着一人胸口,看着夫子。
夫子看着被打倒的人,语气软了下来,十分识时务道:“书院用心良苦,都是为了让你们成才!”
他摸着长须的手微微颤抖,仍端着尊长姿态,“我、劝二位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沈雁归瞧他人模人样,还想给他个机会,便解释道:
“方才是他们六人欺负那位小同窗,我们路见不平、仗义相助,夫子不问青红皂白,便要将我们关起来,这就是你的师道?”
今日书院来了贵客,巡逻的护院也比往常多了一倍。
这边的动静很难不引来瞩目,夫子瞥见两队巡逻护院过来,胆子又大了起来。
他几乎没有犹豫,开口就是维护:“欺负?书院这么多人,老夫不见他们欺负旁人,怎就偏偏欺负他呢?”
好个强词夺理的说法。
他睨了一眼地上挨打的少年,眉头微蹙,分明说了一句:“穷酸的东西,打死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