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归微笑看着她,“如你所想。”
程怡谨后退半步,双手平展交叠,跪地行叩拜大礼,庄重道:“愿如王妃所愿。”
沈雁归对这个反应和态度,十分满意,同她细说了恩科一事。
“群雄逐鹿、无分男女,这是一场没有刀兵的战事,你可害怕吗?”
程怡谨仰头望着沈雁归,眸光坚定,“不!我不怕!”
“好!”
沈雁归一把握住她的手,“明年!金殿相见!”
程怡谨三拜谢恩,“怡谨定不负王妃所望!”
是日寅时,临安长公主着朝服、梳高髻、饰金簪,与小皇帝一同,携百官出城相迎。
卯正,锣鼓声响,禁军统领和副统领开道,仪驾进京。
百官下跪,齐声高呼:“恭迎摄政王、恭迎摄政王妃——”
“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墨承影和沈雁归各着玄底龙凤金纹锦袍,一个旒冠溢彩,一个金凤生辉,二人牵手立在马车前,左右抬手,异口同声道:
“众爱卿平身——”
“谢摄政王、谢摄政王妃!”
论礼,摄政王夫妇该向小皇帝行礼,临安长公主上前来,同摄政王夫妇单独见礼,寒暄三两句,话便由公转私。
“王爷和王妃南下辛苦,宫中已经备宴席,为小叔叔和小婶婶接风洗尘。”
既是私话,便就是要小皇帝低头的意思。
小皇帝墨临朝自登基便是傀儡,冯妧清离世后,更是彻底架空,整日被关在自己宫里,半点不沾政事。
去年年节他身为国君,本该出席大宴,临安没规矩惯了,仗着自己监国的身份,干脆对外称皇上龙体有恙,没叫他出来。
宫中下人惯会看人下碟,即便他是皇帝也未能幸免。
墨临朝终日惶惶,那原本就不太聪明的脑袋,在下人的眼色里,愈发不灵活,性子也越来越怯懦。
眼下看到临安给的台阶,他哪里敢拿乔?即刻朝摄政王夫妇抱拳,微微福身,亦跟着喊了皇叔父、皇叔母,道了辛苦。
墨承影欣慰一笑,夸赞道:“临朝长大了,懂事了。”
没有称皇帝,他甚至无视礼数,将手放在皇帝脑袋上。